“别别别,叫我胖子就行。”胖子摆摆手,“咱这店里没那么多讲究。老板,你看这汤……”
“中午喝。”张清玄说,“先吃饭。”
早饭很简单——白粥,咸菜,胖子烙的葱油饼。但吃得格外香。也许是因为劫后余生,也许是因为古城恢复了生机,也许只是因为大家围坐一桌的感觉。
饭后,张清玄开始安排今天的事。
“胖子,你跟我出去一趟。”他说,“去趟派出所,见见王所长。古城镜阵虽然破了,但有些后续问题得处理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陈子轩立刻说。
“你留下。”张清玄看向他和阿雅,“你们俩今天有任务——把《巫神纪事》里关于落雁峡的部分再仔细研究一遍。特别是那个‘哀’情绪节点,到底是怎么运作的,有什么弱点。”
“是。”陈子轩应下。
阿雅也点头:“我会把古苗文都翻译出来。”
凌薇站起来:“那我……”
“你休息。”张清玄打断她,“昨晚没睡好吧?眼睛都是红的。今天哪儿也别去,在店里好好睡一觉。明天开始,有你忙的。”
凌薇愣了愣,最后还是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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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城派出所就在沱江边上,是一栋两层的小楼。王所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警察,皮肤黝黑,身材敦实,一看就是本地人。
看到张清玄,他立刻迎上来:“张先生,您可算来了。我正想去找您呢。”
“有事?”张清玄问。
“有,而且不小。”王所长把他们请进办公室,关上门,“昨天古城镜阵破了之后,我们连夜排查了一遍。您猜怎么着——在三个地方现了这个。”
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证物袋,里面是几块黑色的、不规则的碎片,像是镜子,但质地很奇怪,非金非玉,透着阴冷的光。
张清玄接过证物袋,隔着塑料摸了摸,眉头皱起来:“阴铁。”
“阴铁?”胖子凑过来看,“老板,啥是阴铁?”
“就是长期浸染阴气、被特殊手法炼化过的铁。”张清玄说,“一般用来做邪器的材料。这些碎片应该是镜阵的核心部件,阵法被破时崩出来的。”
王所长脸色凝重:“我们在三个地方现的——一个是文昌阁的屋檐下,一个是虹桥的桥墩缝里,还有一个……在派出所后面的老槐树上。”
“槐树?”张清玄眼神一凝,“带我去看看。”
派出所后院有棵老槐树,至少百年树龄,树干粗得要两人合抱。树冠如盖,枝叶茂密,按理说该是生机勃勃,但张清玄一眼就看出了问题——这树的叶子,边缘都泛着不正常的灰黑色。
“什么时候现的?”他问。
“今天早上。”王所长说,“所里的小李扫地时看到的,就挂在最低的树枝上。”
张清玄走到树下,伸手按在树干上。星火之力微微探出,立刻感觉到一股阴寒的阻力——不强烈,但很顽固,像树根一样扎在槐树的脉络里。
“胖子。”他回头,“去店里拿点东西——雷击木粉三钱,朱砂二钱,再把我床头那个紫砂壶拿来。”
“现在?”胖子问。
“现在。”
胖子一溜烟跑了。
王所长看着槐树,忧心忡忡:“张先生,这树……不会有事吧?我小时候就在这树下玩,几十年了。”
“暂时死不了。”张清玄说,“但阴铁碎片挂在树上,等于把阴气源头种进去了。不处理的话,这树活不过三个月,而且会变成阴木——到时候这一片都会受影响。”
“那赶紧处理啊。”王所长急了,“需要什么您说,我全力配合。”
“等胖子回来。”
二十分钟后,胖子气喘吁吁地跑回来,手里提着个小布袋,怀里抱着紫砂壶。
张清玄接过东西,先打开紫砂壶。里面是半壶清水,但水面上浮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——这是他每天用星火之力温养的“活水”,对净化阴气有奇效。
他把雷击木粉和朱砂混合,撒在槐树根部。然后含了一口壶里的水,对着树干喷出去。
水雾在阳光下散开,落在树皮上,出轻微的“滋滋”声。不是腐蚀,更像是冰块遇热融化。那些灰黑色的叶子,以肉眼可见的度恢复了绿色。
王所长看得目瞪口呆:“这、这就好了?”
“只是治标。”张清玄把壶递给胖子,“阴气已经入根了,得连续处理七天。每天早晚各一次,用这壶里的水浇树根,每次三杯。七天之后,应该能拔干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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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这壶……”
“放你这儿。”张清玄说,“七天后我再来取。”
王所长连忙接过紫砂壶,像捧着宝贝:“一定保管好!张先生,太感谢您了。这树要是死了,我这心里……”
“别急着谢。”张清玄打断他,“我还有事问你——古城里,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?不是镜阵那种大事,是小事,奇怪的小事。”
王所长想了想:“要说奇怪的事……还真有。就前天,东门那边的刘寡妇家,说她家的猫丢了三天,自己又回来了。但回来之后就不对劲——不叫,不闹,整天蹲在房梁上,眼睛绿光。”
“带我去看看。”张清玄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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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寡妇家在东门附近,是个独门小院。女人四十来岁,眉眼间还留着年轻时的秀气,但生活显然在她脸上刻下了痕迹。看到王所长和张清玄,她有些局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