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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清玄靠在床头,闭上眼睛,开始内视自己的身体。
情况比陈子轩说的还要糟糕。
星火本源确实几乎耗尽了,丹田处原本那点微弱的金光现在已经暗淡到几乎看不见。经脉多处受损,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细小的裂痕。最麻烦的是,景文渊最后那一击残留的阴秽能量,还有一小部分侵蚀在他体内,像黑色的细丝一样缠绕在经脉上,不断蚕食着他的生机。
必须尽快清除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开始运转残存的那一点星火。
过程很痛苦。
每一次运转,受损的经脉都像被刀刮过一样疼。星火的金光在经脉中艰难地穿行,每前进一寸都要消耗巨大的意志力。而那些阴秽细丝,遇到星火后就像活物一样扭动、挣扎,散出刺骨的寒意。
张清玄额头渗出冷汗,脸色越来越白,但他没有停。
清除,修复,再清除,再修复。
就像用最细的针,一点一点挑出伤口里的碎玻璃渣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窗外,日头渐渐升高,又从正中开始西斜。
胖子中间进来过两次,看到张清玄闭目打坐的样子,没敢打扰,只是轻手轻脚地放下水和食物就退了出去。
陈子轩煎好药,在门口等了一个时辰,见张清玄还没结束,只好把药温在炉子上。
阿雅睡了一觉,醒来后在后院槐树下站了很久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傍晚时分,张清玄终于睁开了眼睛。
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,那气息带着淡淡的黑色,在空气中停留了一瞬才消散。体内的阴秽细丝被清除了大半,剩下的那些暂时被压制住了。经脉的裂痕也修复了一些,虽然离完全恢复还差得远,但至少不会再恶化。
星火本源……重新点燃了。
不是恢复,是重新点燃。
丹田处,一点比之前更微小、但更纯粹的金色光芒,在黑暗中静静地燃烧着。那光芒很弱,像风中残烛,但它确实存在。
张清玄下了床,活动了一下身体。肋骨的伤还在疼,但已经可以忍受了。他走到窗边,推开木窗——
夕阳的余晖洒进房间,给简陋的木桌铺上了一层暖金色。
后院里,胖子正在生火做饭。他从老掌柜那里买了只土鸡,配上些山里的菌菇,炖了一锅汤。香气顺着窗户飘进来,带着山野特有的鲜味。
陈子轩在槐树下教阿雅辨认草药。他指着几种常见的草药,耐心地讲解它们的药性和用法。阿雅听得很认真,不时点头。
看到这一幕,张清玄忽然觉得,这样平静的日常,其实也挺好。
但他知道,这种平静维持不了多久。
晚饭时,四人又聚在一起。这次多了盆鸡汤,还有几个炒菜——胖子用有限的食材挥出了不错的水平。
“老板,尝尝这汤。”胖子殷勤地盛了一碗,“山里土鸡,加上野菌,鲜得很。”
张清玄接过碗,喝了一口。汤确实鲜,鸡肉炖得软烂,菌菇的香气完全融进了汤里。
“不错。”他评价道。
胖子乐了:“那是!不是我吹,就这手艺,回去开个小馆子都……”
他说到一半,忽然想起什么,声音低了下去:“不过跟着老板也挺好,虽然老板抠门了点,工钱给得少了点,活儿累了点……”
“我听见了。”张清玄头也不抬。
“我说老板英明神武!”胖子立刻改口。
陈子轩忍不住笑了,阿雅也抿了抿嘴。
气氛轻松了一些。
饭后,张清玄正色道:“说正事。我们在这里最多再待三天。三天后,无论我恢复得怎么样,都必须离开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急?”陈子轩问。
“第一,景文渊不会善罢甘休。”张清玄说,“他的分魂逃了,本体肯定已经知道祭坛被毁。以他的性格,报复很快就会来。”
“第二,鬼哭岭的秘密只揭开了一角。祭坛下那个东西只是暂时沉睡了,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醒。我们需要更多信息,更多准备。”
“第三,”他顿了顿,“扎纸店那边,也该回去看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