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中的银镜已经彻底碎裂,碎片四散飞溅。她脸色惨白,嘴角不断渗血,但还活着——银镜在最后关头,替她挡下了大部分冲击。
张清玄接住了她。
两人从三米高的石碑上坠落,重重摔在地上。张清玄用身体垫在下面,落地时他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,剧痛让他眼前黑。
但他紧紧护着阿雅,没有松手。
祭坛上,失控还在继续。
触手无差别攻击,五个石傀中有两个已经被抽碎,剩下的三个也在苦苦支撑。七星图案开始崩解,一块块暗红色的光斑从空中坠落,像下了一场血雨。
地面裂痕中,那个沉重的心跳声变得狂暴而紊乱。
“咚!咚!咚!”
像是在挣扎,像是在愤怒。
祭坛开始大面积坍塌。
裂缝从中心向外蔓延,整个地面像破碎的镜子一样龟裂。裂缝深处,隐约能看到有什么巨大的、蠕动的东西,正在试图钻出来。
“走!”张清玄强忍剧痛,扶着阿雅站起来,“祭坛要塌了!”
胖子冲过来,架住张清玄的另一边。陈子轩扶住阿雅。
四人踉跄着朝祭坛外逃去。
身后,母镜出了最后一声不甘的咆哮,然后镜面“咔嚓”一声碎裂。碎裂的瞬间,一道暗红色的虚影从镜中冲出,朝着鬼哭岭深处飞去——
那是景文渊留在镜中的分魂。
虚影消失在山林中的瞬间,整个祭坛彻底崩塌了。
七块石碑轰然倒下,砸进地面的裂缝中。七星图案彻底消散,触手化作黑烟。五个石傀随着祭坛一起坠入深渊。
而裂缝深处,那个巨大的、蠕动的东西,出了最后一声沉闷的嘶吼,然后缓缓沉了下去。
一切,重新归于寂静。
只有晨光,依旧惨淡地照着这片废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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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人逃出祭坛范围,在一片相对平坦的山坡上停下。
张清玄靠着树干坐下,大口喘着气。他肋骨至少断了三根,内脏可能也有损伤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。
阿雅坐在他旁边,脸色依旧苍白,但眼神很平静。她看着祭坛方向,那里现在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深坑和满地碎石。
“爷爷……”她低声说,“我做到了。”
陈子轩给张清玄检查伤势,眉头紧皱:“玄哥,你的伤很重,必须尽快治疗。”
“死不了。”张清玄摆摆手,看向胖子,“你怎么样?”
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,累得话都说不出来,只比了个大拇指。
歇了几分钟,张清玄勉强站起来:“不能在这里久留。景文渊的分魂逃了,他本体可能已经知道这里的情况。而且祭坛下那个东西……只是暂时沉睡了,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醒来。”
四人互相搀扶着,朝着雾山镇方向走去。
来时五个人(算上阿雅爷爷),回去时只剩四个。
来时满怀斗志,回去时遍体鳞伤。
但至少,他们破坏了四个布阵点,打断了景文渊的仪式,救下了阿雅(虽然她爷爷牺牲了)。
这算胜利吗?
张清玄不知道。
他只知道,战斗还远未结束。
景文渊还活着,鬼哭岭的秘密只揭开了一角,祭坛下那个东西迟早会彻底苏醒。
而他们,需要时间恢复,需要变得更强大。
山路很长,晨雾渐渐散去。
远处,雾山镇的轮廓,在晨光中隐约可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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