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玄哥,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张清玄推开他,自己站稳,“只是消耗大了点。”
他看了眼地上的黑色脓水,又看了眼树林深处:“这里不能待了。聚合体被毁,景文渊一定感应到了。下一波攻击,可能很快就会来。”
阿雅捡回猎弓,走过来:“张大哥,那我们……去哪儿?”
张清玄展开地图,借着月光查看:“第三个布阵点,古祭坛。距离这里大约五公里,在西北方向。”
他收起地图,看向三人:“现在出,天亮前能到。到了那里,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整。”
胖子看着满地狼藉的营地,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行囊——紫荧晶粉用完了,铜钱用完了,连最后的干粮都在刚才的战斗中弄丢了。
“老板,”他苦着脸,“咱们这趟……真是赔本买卖啊。”
张清玄瞥了他一眼:“回去给你加一千奖金。”
胖子的眼睛瞬间亮了:“真的?!”
“嗯。”张清玄转身开始收拾东西,“前提是咱们能活着回去。”
胖子:“……”
四人迅收拾了还能用的东西——其实也没剩多少了。张清玄的布袋里还剩下几张符箓、一点药粉,胖子的行囊里只剩下一个空水壶和几根能量棒,陈子轩的装备基本完好,阿雅只有猎弓和几支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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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吧。”张清玄率先走进树林。
夜色中的鬼哭岭,比白天更加阴森。月光被浓密的树冠切割成碎片,洒在林间小道上,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。四周不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——不一定是镜奴,也可能是被刚才战斗惊动的野兽,或者……别的什么东西。
走了约莫半小时,阿雅忽然停下脚步。
“等等。”她蹲下身,手指在地面上摸索,“这里有记号。”
陈子轩用手电照过去——地面上有几个不起眼的石块,摆成了一个特殊的图案。图案很简陋,但能看出是一个箭头,指向西北方向。
“这是猎户的标记。”阿雅说,“我们山里人进山打猎,会用这种方式给同伴指路。这个标记……是我爷爷常用的手法。”
陈子轩心里一紧:“你爷爷也进山了?”
“可能。”阿雅眉头紧皱,“他一定是现我偷偷进山,所以跟来了。但他年纪大了,腿脚不好,怎么会走这么快……”
张清玄走过来看了看标记:“记号很新,不会过六个小时。你爷爷可能不是一个人来的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阿雅:“雾山镇里,还有谁懂这些?”
阿雅想了想:“有几个老猎户,还有……镇上的吴伯。吴伯以前是采药人,对鬼哭岭很熟。但他几年前就摔伤了腿,很少进山了。”
“吴伯……”张清玄若有所思,“他在茶馆里出现过吗?”
“出现过。”阿雅点头,“那天你们在茶馆问话的时候,他就在角落坐着。”
张清玄没再问什么,只是说:“继续走。如果真是你爷爷留下的记号,那他们应该也是往古祭坛方向去了。”
四人继续前进。
越往西北走,地形越崎岖。原本茂密的树林逐渐被嶙峋的怪石取代,脚下的路也从泥土路变成了碎石坡。坡度越来越陡,有些地方需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。
又走了一个小时,前方出现了一道山脊。
山脊很窄,最宽处不过两米,两侧都是陡峭的悬崖。山脊上长着一些低矮的灌木,在夜风中瑟瑟抖。月光洒在山脊上,照出一片银白。
张清玄在山脊前停下。
“怎么了?”胖子问。
“有阵法。”张清玄盯着山脊上的某处,“很隐蔽,但能量波动很明显。”
他从布袋里取出那面小铜镜,镜面对准山脊。镜面中,浮现出诡异的画面——整条山脊上,密密麻麻布满了暗红色的丝线。那些丝线像蜘蛛网一样交织在一起,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,将山脊完全覆盖。
丝线之间,还悬挂着许多小小的铃铛。铃铛是黑色的,表面刻着扭曲的符文。
“这是‘缚灵丝’和‘惊魂铃’。”张清玄收起镜子,“景文渊布下的警戒网。任何活物触碰到丝线,铃铛就会响,他会立刻知道有人来了。”
胖子看着那看似空无一物的山脊,心里毛:“老板,这玩意儿……能破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