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五点半,胖子做好了晚饭。四菜一汤:红烧鱼块、蒜苗炒腊肉、清炒菠菜、凉拌黄瓜,还有一大盆西红柿鸡蛋汤。菜式简单,但分量足,味道也不错。
“多吃点。”胖子给每人盛了满满一碗饭,“晚上要干活,得吃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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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清玄慢慢吃着,心里却在盘算。工作组要来,盯梢的人在增加,时间越来越紧。今晚的行动必须顺利,拿到关键信息就走,不能拖延。
饭后,天色渐暗。湖区的夜晚来得早,六点多就已经黑透了。没有月亮,也没有星星,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黑暗。
七点整,所有人准备就绪。
张清玄和清风换上黑色的潜水服,外面套着普通的户外外套做掩护。氧气瓶、潜水镜、手电等装备装在两个防水背包里,由陈子轩和胖子背着。
明月穿上深色运动装,背着望远镜和对讲机,先一步出去预定的观察点——湖边一座废弃的了望塔,那里视野最好。
七点二十,剩下四人离开民宿,悄悄沿着湖岸往东走。没有走大路,而是穿行在芦苇荡中的小径上。芦苇很高,人走在里面,外面根本看不见。
夜很静,只有风吹过芦苇的沙沙声,和远处隐约的湖水声。手电光调得很暗,勉强照出脚下的路。胖子走得很小心,生怕踩到水坑或者蛇。
走了约莫二十分钟,到达预定下水点。这是一处隐蔽的小湾,水面相对平静,岸边有棵老柳树做标记。
陈子轩放下背包,开始做最后检查。张清玄和清风脱掉外套,露出里面的潜水服。潜水服是紧身的,勾勒出张清玄精瘦但结实的身材,清风则显得更健壮些。
“氧气瓶气压正常,调节器正常,潜水镜正常……”陈子轩一样样汇报,“信号绳长度五十米,够用了。水下照明准备就绪。”
张清玄点点头,把避水符贴在胸口和后背,护身符塞进贴身口袋。又检查了一遍腰间的工具包——里面有备用的紫荧晶、几道特制符箓、还有一把特制的短刀。
“胖子,你在船上注意安全。”张清玄说,“有情况就拉信号绳,我们立刻上浮。”
“明白!”胖子用力点头,手心里都是汗。
七点五十,一切就绪。张清玄和清风戴上潜水镜,咬住呼吸调节器,对视一眼,同时潜入水中。
水很冷。
即使隔着潜水服,也能感觉到那股刺骨的寒意。那不是普通的冷,是阴气渗透进骨髓的冷。水下一片漆黑,手电光只能照亮前方两三米的范围。能见度很差,水里悬浮着细小的杂质,像无数灰尘在光束中飞舞。
张清玄打着手势,示意清风跟上。两人一前一后,缓缓下潜。
越往下,水压越大,温度越低。避水符开始挥作用,在身体周围形成一层薄薄的气膜,减轻了水压的影响。但阴气依然无孔不入,像无数细针,试图扎进皮肤里。
下潜到十米左右,能看见湖底的轮廓了。是淤泥,厚厚的、黑色的淤泥,像腐烂的肉。偶尔有枯枝或石块从淤泥中露出来,在手电光下投出诡异的影子。
张清玄调整方向,朝湖心岛下方游去。根据白天的记忆,石门应该就在那个方向。
游了约莫五分钟,前方出现了一片不一样的景象——不是淤泥,而是石头。人工打磨过的青石,整齐地铺在地上,虽然长满了水藻和淤泥,但能看出原本的规整。
是一座建筑的屋顶。
张清玄游近些,用手电仔细照射。石头上刻着花纹,虽然被侵蚀得很严重,但还能辨认出是云纹和莲花纹。这是明代建筑常用的装饰。
他沿着屋顶边缘游,寻找入口。清风跟在后面,警惕地观察四周。
水下很安静,太安静了。没有鱼,没有水草,只有死寂。手电光在黑暗中切开一道道光柱,照出前方无尽的黑暗。
忽然,张清玄停下了。
前方,出现了一扇门。
石门嵌在石壁上,高约两米,宽一米五。门是关着的,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。那些符文在手电光下泛着暗沉的光,像是用某种特殊的颜料书写,经过几百年水浸都没有完全褪色。
阴冥宗的符文。和竹简上记载的一模一样。
张清玄游到门前,伸手触摸。石门冰凉刺骨,触感不像石头,更像寒冰。符文有微微的能量流动,像脉搏一样,一下,又一下。
他在门前停留了几秒,然后开始检查门周围的情况。石门与石壁的接缝处很严密,没有破损。但在地面上,他现了一些痕迹——不是自然形成的痕迹。
是脚印。
虽然被水流冲刷得很模糊,但还能看出轮廓。是现代潜水靴的脚印,不止一个人的,而且很新,不过一个月。
有人来过这里,而且就在不久前。
张清玄的心沉了下去。他最担心的情况生了——玄冥的人,或者“遗产守护会”的人,已经先一步到达这里。
他示意清风注意警戒,然后从工具包里拿出一个小型的水下相机,开始拍照。石门全貌、符文特写、周围的痕迹、建筑的轮廓……所有细节都要记录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