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老人压低声音,“我爹后来跟我说,那些人可能是道士,或者是阴阳先生。苏班主跟他们说话的时候,脸色很不好看,像是……像是被威胁了。”
线索。张清玄心里一动。穿长衫的人,做法事的,威胁苏婉秋。这跟老渔夫的说法对上了。
“那些穿长衫的人,后来怎么样了?”他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老人说,“雾散了之后,他们也不见了。有人说他们跟戏班一起沉湖了,也有人说他们早就走了。谁知道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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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聊了几句,张清玄和清风告辞离开。临走前,张清玄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,塞给老人:“大爷,买点烟抽。”
老人推辞了几下,还是收下了,嘴里念叨着:“使不得使不得……”
离开船屋,清风低声说:“张师兄,那些穿长衫的,会不会是阴冥宗的人?”
“有可能。”张清玄说,“民国时期,阴冥宗的余孽可能还在活动。他们找上凤鸣班,肯定是有所图谋。”
“图谋什么?”
“不知道。”张清玄看着雾蒙蒙的湖面,“但肯定和这湖底下的东西有关。”
与此同时,胖子和陈子轩、明月在村里转悠。
落雁村不大,几十户人家,大多以打鱼为生。村里有条主街,街上有几家小店——杂货铺、茶馆、还有个小饭馆。时间还早,街上人不多,只有几个老太太坐在门口晒太阳,手里做着针线活。
胖子挥特长,先去了杂货铺。他买了包烟,又买了点零食,跟老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
“老板,咱们这村子挺安静啊。”胖子说。
“安静是安静,就是没啥年轻人。”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,有点谢顶,“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,就剩我们这些老家伙。”
“听说湖心岛挺有名的?”胖子状似随意地问。
老板的脸色变了变:“那地方……最好别去。”
“为啥?”
“邪性。”老板压低声音,“前年有个摄影队,非要去岛上拍什么纪录片,结果出事了。三个人,疯了两个,死了一个。从那以后,村里人晚上都不往那边走了。”
胖子心里毛,但脸上还是笑:“这么吓人?”
“可不是。”老板说,“老一辈人说,那岛底下压着东西,是当年祭祀湖神用的。后来祭祀停了,湖神怒,就把戏班给收了。”
“湖神?”
“嗯,落雁湖以前有湖神祭的。”老板说,“每年端午,要选童男童女,绑上石头沉湖,说是献给湖神当媳妇。民国时候废除了,但湖神可能……不高兴了。”
胖子听得后背凉。童男童女,沉湖祭祀,这都什么年代的事了。
从杂货铺出来,陈子轩小声说:“铁柱哥,这湖神祭……会不会跟阴冥宗有关系?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胖子嘟囔,“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三人又去了茶馆。茶馆里坐着几个老人,正在下棋。明月长得漂亮,又活泼,很快跟老人们聊上了。她自称是学民俗的学生,来采风写论文。
一个戴老花镜的老人推了推眼镜:“小姑娘,你要写落雁湖的民俗?”
“对呀爷爷。”明月甜甜地说,“您知道什么故事吗?”
老人想了想:“故事啊……有个‘湖底城’的传说,听过没?”
“湖底城?”
“嗯。”老人说,“老辈子人说,落雁湖底下有座城,是明朝时候沉下去的。城里的人都没跑出来,全淹死了。所以这湖里怨气重,每年端午前后,都要祭祀,不然就要闹水患。”
“那凤鸣班……”
“凤鸣班啊,”老人叹了口气,“他们撞上了不该撞的东西。那年在湖心岛唱戏,唱的是《牡丹亭》,讲人鬼情未了的。结果……就把湖底的东西给招上来了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
老人摇摇头,不说了。
中午,两组人在民宿汇合。周福来已经准备好了午饭——简单的三菜一汤,但分量足。胖子又去厨房做了个炒鸡蛋,金黄油亮,撒了点葱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