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张清玄把鸡笼递给胖子,“你带着鸡坐后座。记住,别让鸡受惊,也别让它们看见雾隐山的方向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动物比人敏感。”张清玄上了副驾驶,“它们要是感觉到山上的阴煞之气,会躁动不安,影响鸡冠血的质量。”
林瑶开车,小货车沿着蜿蜒的山路往雾隐山脚驶去。
越靠近山区,空气中的温度越低。明明是上午,阳光很好,但车窗外吹进来的风却带着刺骨的凉意。路边的草木开始出现变化——靠近镇子的地方还郁郁葱葱,但往前开两三公里后,树叶开始黄、卷曲,像是被冻伤了。
“这就是阴煞雾气的影响。”张清玄看着窗外,“虽然雾气被限制在山体周围,但散逸出来的阴气已经改变了周边的小气候。”
“能逆转吗?”林瑶问。
“能,但需要时间。”张清玄说,“等解决掉山里的根源问题后,地脉会慢慢自我修复。不过这片区域,未来几年内农作物收成肯定会受影响。”
车开到山脚时,萧战已经带人在那里等着了。
临时防线设在山路入口处,用沙袋和铁丝网围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区域。十几个异管局队员穿着特制的防护服,正在架设仪器——有探测能量波动的雷达,有喷洒圣水的喷雾器,还有几台正在组装的紫外线阵列。
萧战迎上来,他的金属义肢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光:“张先生,材料放哪?”
“离防线五十米,围成一个直径二十米的圆圈。”张清玄下车,环顾四周,“圆圈中心要留出三平方米的空地。”
队员们立刻开始搬运材料。
张清玄走到防线边缘,看向雾隐山方向。
山体依旧笼罩在灰黑色的雾气里,但比起昨天,雾气的浓度似乎淡了一些,能隐约看到山腰以上部分的轮廓。不过那股令人不安的压迫感并没有减弱,反而更加明显了——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山中苏醒,每一次“呼吸”都带动着周围的能量波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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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昨晚有什么异常吗?”张清玄问。
“有。”萧战指向山腰某个位置,“凌晨三点左右,那里传出过一阵类似婴儿啼哭的声音,持续了大概十分钟。我们用声呐探测,现声源在山体内部,深度至少一百米。”
“婴儿啼哭……”张清玄皱眉,“是‘山魈’还是‘地婴’?”
“不确定。”萧战说,“我们尝试用次声波驱散,但效果不大。声音停歇后,山脚下的雾气浓度增加了百分之十五。”
这时,材料已经布置好了。
生石灰、粗盐、铁屑按照特定的比例混合,围成了一个标准的圆圈。圆圈中心留出的空地上,张清玄让胖子把三只公鸡放出来。
公鸡落地后,立刻警觉起来,鸡冠竖起,翅膀微微张开,盯着雾隐山方向出警告性的低鸣。
“动物果然能感觉到。”林瑶低声说。
张清玄走到圆圈中心,从背包里取出三张特制的黄符。符纸比普通的大一圈,上面用朱砂混合鸡血绘制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。
他把符纸分别贴在圆圈的三等分点上,然后咬破自己左手食指,在每张符纸上各点了一滴血。
血珠渗入符纸的瞬间,三张符纸同时泛起微弱的金红色光芒。
“胖子,抓鸡。”张清玄说。
胖子硬着头皮去抓公鸡。那鸡很机灵,扑腾着翅膀想跑,但圆圈周围的混合材料散出一种令它不安的气息,限制了它的活动范围。胖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住一只,抱到张清玄面前。
张清玄接过鸡,左手捏住鸡冠,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,在鸡冠上轻轻一划——
鲜红的鸡血涌出。
他没有用容器接,而是直接用沾血的手指,在公鸡脚下的地面上画符。符文很复杂,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,又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。
画完一个,换下一只鸡。
三只公鸡,三个血符。
画完后,张清玄放开公鸡。三只鸡立刻扑腾着逃到圆圈边缘,但不敢越过那圈混合材料,只能在圈内焦躁地踱步。
“可以了。”张清玄退到圆圈外,双手结印。
他结印的动作很慢,很稳,但能看出每动一下手指都很吃力。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。
“天地无极,乾坤借法。”
“阳炎为炉,正气为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