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母颔:“很是。你去安排罢。”
这时,宝玉由袭人扶着进来,见满堂喜气,笑问:“什么事这么高兴?”
王熙凤抢着道:“宝兄弟还不知道?珝兄弟中了院试案!”
宝玉闻言,神色复杂,勉强笑道:“三弟果然了得。”说罢便寻个借口出去了。
王夫人见他这样,轻轻叹了口气。
却说贾珝三人此时正在醉仙楼雅间饮酒。
黄樊举杯道:“这一杯,敬贾兄高中案!”
贾珝举杯还礼:“多谢黄兄。也祝黄兄名列前茅。”
张梭也举杯:“二位同时高中,实在可喜可贺。”
酒过三巡,黄樊笑道:“贾兄如今可是得尝所愿了。院试案,来日必是前程似锦。”
贾珝却摇头:“院试不过是个开始。后面的乡试、会试,一关比一关难。”
张梭点头:“贾兄说得是。不过有了院试案这个名头,往后确实会顺利许多。”
正说着,赖大带着人抬着赏银来了。听说贾母赏了一千六百两银子,连黄樊都吃了一惊:“老太太真是大手笔!”
贾珝心中感动,对赖大道:“回去禀告老太太,说孙儿谢祖母厚赏。监中一应俱全,不必另外置办什么。”
赖大笑道:“三爷不知道,老太太听说您中了案,高兴得什么似的。这赏银还是其次,重要的是这份心意。”
送走赖大,黄樊打趣道:“看来今晚这顿酒,得由新科案做东了。”
贾珝笑道:“理当如此。”
三人直饮到月上中天,方才尽兴而归。
回到斋舍,贾珝却毫无睡意。他独自站在院中,望着满天星斗,心中百感交集。
“贾兄还没睡?”张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贾珝回头,见张梭披着外衣站在廊下。
“可是在担心今后的路?”张梭温声问道。
贾珝点头:“不瞒张兄,这案之名,让我倍感压力。”
张梭走到他身边,仰头望月:“压力也是动力。贾兄才学出众,只要持守本心,必能更上一层楼。”
二人正说着,黄樊也推门出来,笑道:“我就知道你们必定在这里对月抒怀。怎么,中了案反而愁眉不展?”
贾珝失笑:“岂敢愁眉不展?只是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。”
黄樊正色道:“贾兄何必过虑?科场之路,本就是一步一个脚印。今日院试案,来日说不定就是状元及第。”
月光下,三个年轻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。
而在荣国府中,王夫人正跪在佛前虔诚还愿;贾母在梦中还带着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