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帮人就像苏慕秦一样,不知走了什么门路,归附到瀛贼门下。
瀛贼是什么人,凶残恶毒,视人命如草芥,
简直就不是人!
那些家伙玩起命来连自己都害怕,一言不合就敢切腹自尽,凶残至极,
而且船大且坚,兵刃也厉害,每次都打得张九四落荒而逃。
没办法,
他们只能躲在暗处,等人家打盹的时候才溜出来劫一把。
这回,
南云秋算是帮他们兄弟出了口恶气,积压在胸口的仇恨,今天全部排解了。
“云秋,咱们一起干,你做老大,我愿意辅佐你,如何?”
已经是第二次有人主动让贤,要跟着南云秋干了。
上一次是大头,
大头不想跟苏慕秦干了,只要南云秋愿意,愿意带手下近千名盐工投奔他。
“不行,我不是干你这行的材料,怕误了兄弟们。再说,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办完。”
张九四诚恳道:
“你这么说就是看不起兄弟们,跟你干,大伙绝对有信心。跟我们说说,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,大伙帮你一起办。”
南云秋没有言语。
他的身份,他的经历,至今张九四还不知道。
见对方不肯答应,
张九四估计他确实有苦衷,便道:
“这样吧,云秋兄弟,
我九四没有什么心思,也不会说话,但我今天把话撂这,
只要你哪天需要人马,我们这帮海贼随叫随到,指哪打哪,
你看行吗?”
“那好吧,多谢诸位兄弟抬举。对了,你知道程家的事情吗?”
“他家的事我不清楚,你那个慕秦哥应该了解。不过,海州水师的情况,我还是知道些的。”
说出这番话时,
张九四得意中还搀着狡黠,有点卖关子的味道。
南云秋没好气道:
“是啊,老鼠对猫的习性喜好总归要了解,否则早就被吃掉了。”
张九四讪笑一声,接着神秘兮兮道:
“猫也分两类,一类是家猫,一类是野猫。”
“别兜圈子,直说。”
“家猫就是朝廷的水师,在海州基地。野猫则是程家的私兵,就在前面的海河湾。”
“海河湾私兵?”
程家的举动,大大出乎南云秋的意料,
他本以为程家借着渔场都督的身份,暗地里经营私盐的买卖,牟取暴利,
此外,
对破坏其财路的海贼,则借肃匪为旗号,动用水师护航,
这些已经够离谱了,够胆肥了。
没想到,
他们还胆大到豢养私兵的境地。
这种罪名,历朝历代都非常忌讳。
莫说训练私兵,就是私藏兵器,如盔甲,强弩,也是要抄家杀头的。
程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,拿阖家性命为代价,绝非一时心血来潮,定是察觉到了什么,而预先暗做准备。
他不由得想起,
那晚在程家大院书房里偷听,
程百龄说信王处处针对他,文帝对他这位昔日的把兄弟,也不冷不热,要早做准备。
难道早做准备就是指这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