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魏人钻火:糊涂主家的无理责人
魏国有个人,夜里突然犯了急症,疼得在床上打滚,冷汗直流。他捂着肚子喊门人:“快!快钻火点灯!我疼得实在熬不住了!”
这天夜里偏偏天阴得厉害,伸手不见五指,黑得跟墨汁似的。门人摸黑找钻火的工具,磕磕绊绊碰倒了好几样东西,急得满头大汗。可床那头的主人还在一个劲催:“你磨蹭什么!这点小事都办不好,要你何用!”
门人实在憋不住火气,停下手里的活,高声回嘴:“您这么责怪人,也太不讲道理了!现在外头黑得连路都看不清,您怎么不拿个火把照着我?有了光亮,我才能找到钻火的家伙,点灯还不是分分钟的事!”
这话传到了孔融耳朵里,他听完哈哈大笑,摇头叹道:“责怪人,也得找对法子啊!”
二、齐俊士:误把比喻当真身的书呆子
《汉书?王莽传》的赞语里说:“紫色蛙声,余分闰位。”这话是打比方——紫色不是正统的正色,蛙声不是正统的雅乐,王莽的皇位就像多余的闰月,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伪政权,拿假的混淆真的。
有一回,颜之推和人一起读书,聊起王莽的模样。座中有个读书人,自恃精通史学,名气大得很,拍着胸脯说:“你们是不知道啊,那王莽长得可不是一般的凶!不光长着猫头鹰一样的眼睛、老虎一样的嘴巴,连身上的皮肤都是紫色的,说话的声音跟青蛙叫似的!”
满座的人听了,都憋不住笑。颜之推暗自摇头:这小子读书读傻了,竟把比喻当成了真事儿!
三、元魏臣:错读字音的“权威笑话”
北魏的时候,洛阳城里有个大官,学问好、名气大,满朝文武都敬重他。有一回,他得了一本《史记》的注音版,宝贝得不得了,天天捧着读。
可这本注音版错漏百出,把“颛顼”的“顼”字,本来该读“许绿切”,愣是写成了“许缘切”。这大官没察觉不对,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秘本。
隔天在朝堂上,他当着众人的面显摆:“我说各位,以前咱们把‘颛顼’读成‘专旭’,都读错了!正确的读音应该是‘专翲’才对!”
大伙儿见他说得斩钉截铁,又素来佩服他的才学,没一个人敢质疑。一时间,满京城的读书人都跟着把“颛顼”读成了“专翲”,错的读音竟流传了一整年。
直到后来,有个大学问家较真,翻遍了古籍考证,才现是那本注音版印错了。消息传开,满朝文武都闹了个大红脸——敢情大伙儿都被一本错书骗了!
四、并州士族:被吹捧冲昏头的酸秀才
北齐的时候,并州有个读书人,出身士族,总觉得自己才华盖世,写的诗赋天下第一。可他写的东西,尽是些文不对题、故作高深的玩意儿,还动不动就嘲讽邢邵、魏收这些文坛大家。
旁人看他可笑,偏不直说,反而故意捧着他:“先生的文笔,简直是神仙手笔,比邢魏二位强多了!”“能读到先生的大作,真是三生有幸!”
这读书人被夸得晕头转向,越得意忘形。别人一捧,他就摆酒请客,杀牛宰羊,闹得不亦乐乎。
他的妻子是个明白人,看着丈夫天天被人当猴耍,急得直哭,劝他说:“你写的那些东西根本不行,人家都是故意笑话你呢!你别再这么折腾了!”
谁知这读书人非但不听,还长叹一声:“唉!连自己的妻子都容不下我的才华,何况是外人呢!”
直到死,他都没明白过来,自己不过是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。
五、高敖曹:粗野直白的“打油诗”
高敖曹是个武将,性子粗犷,没读过多少书,却偏偏喜欢写诗。他写的诗,没有半点文人的雅致,全是大白话,却透着一股子憨直的趣味。
他曾写过三杂诗,第一道:“冢子地握槊,星宿天围棋。开坛瓮张口,卷席床剥皮。”——坟地当成玩握槊的赌桌,天空的星星当成下棋的棋子,酒坛子一开就像张大的嘴,卷席子的时候恨不得把床皮都剥下来。
第二写送别:“相送重相送,相送至桥头。培堆两眼泪,难按满胸愁。”——送了一程又一程,一直送到桥头,眼泪扑簌簌地掉,满心的忧愁怎么压也压不住。
第三更接地气:“桃生毛弹子,瓠长棒槌儿。墙欹壁亚肚,河冻水生皮。”——桃子结得像带毛的弹珠,瓠瓜长得像粗笨的棒槌,墙歪了、壁鼓了像人鼓着肚子,河水冻住了,就像结了一层皮。
这几诗传开,连皇帝听了都忍不住笑,说:“高敖曹这诗,粗是粗了点,倒也实在!”
六、梁权贵:错认芋羊的官场笑话
梁朝有个权贵,仗着家世显赫,在朝中作威作福,可肚子里没多少墨水,看书还总看错别字。
有一回,他翻一本错版的《蜀都赋》,看到注解里写着“蹲鸱,芋也”——“蹲鸱”本是芋头的别称,可这错版书竟把“芋”字印成了“羊”字。这权贵也不细想,竟当真以为“蹲鸱”就是羊。
没过多久,有人给他送了羊肉。他为了显摆自己“有学问”,特意写了封回信,洋洋洒洒写了一大通,末了还特意注明:“多谢你馈赠的蹲鸱。”
这封信传到朝堂上,满朝文武看了,都懵了:蹲鸱不是芋头吗?怎么变成羊肉了?大伙儿猜了半天,才弄明白是这权贵看了错版书,闹了个天大的笑话。从此,“蹲鸱”就成了京城官员私下里的笑柄。
七、柳骞之:奏事总出错的糊涂官
隋朝的时候,河东人柳骞之做内史舍人,官儿不算小,可这人有个毛病——奏事的时候总爱说错话,闹了不少笑话。
有一回,周家的公主递上奏折,请求出家当尼姑。柳骞之拿着奏折上朝,当着皇帝的面,张嘴就说:“启禀陛下,周家公主上表,请求做道人!”
皇帝愣了一下,随即哈哈大笑——道人是道士,尼姑是比丘尼,这柳骞之连和尚道士都分不清!
退朝后,尚书仆射虞庆则拉住他,笑着问:“柳大人,今儿个奏事又说错什么了?”
柳骞之脸一红,本想解释,谁知一着急,又说错了:“没……没什么,就是周家公主,想还俗!”
虞庆则听了,笑得直不起腰。就这么个糊涂官,偏偏运气好,后来还一路升到了光禄卿。
八、阮嵩:怕老婆的窝囊县令
唐太宗贞观年间,桂阳县令阮嵩,是个出了名的怕老婆。他的妻子阎氏,性子泼辣,嫉妒心强,家里的事全由她说了算,阮嵩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有一回,阮嵩在县衙的厅堂里招待客人,喝到兴头上,让人叫来歌女弹唱助兴。谁知这事被阎氏知道了,她顿时火冒三丈,头披散着,光着脚,挽起袖子,手里还攥着一把刀,气势汹汹地冲进厅堂。
客人们见状,吓得魂飞魄散,纷纷四散而逃。阮嵩更是吓得面无人色,一头钻进了桌子底下,抖得像筛糠。歌女也顾不上收拾乐器,狼狈地跑了。
这事传到了刺史崔邈的耳朵里。年终考核的时候,崔邈给阮嵩写的评语是:“妇强夫弱,内刚外柔。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,又怎么能整肃百姓?做妻子的不讲礼教,做丈夫的又哪里有半点为官的精神?”
考核结果下来,阮嵩被罢了官。消息传开,街坊邻里都笑他:“娶了这么个老婆,官都当不成了!”
九、郝象贤:被朋友捉弄的“痴种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