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云不再多言,举步登车,州同也含笑跟上。
至于欧阳公子与师爷,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,只得骑马与车队随行。
可二人却毫无不满,反而一脸欣喜,引得路人频频侧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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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时,车马抵达欧阳府。
刚进主厅落座,侍女便鱼贯而入,奉上美酒佳肴。不过片刻,圆桌已陈设得琳琅满目。
州同亲自起身,将一道鱼肴之转向沈云——不知是何处习俗,以示尊崇。
“过于隆重了。”沈云神色依旧平静,“吾乃修行之人,凡事从简即可。”
欧阳州同闻言,当即会意,坦诚道:“是在下俗务缠身,难免沾染世故之气,还望先生海涵。”
“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。”沈云略一颔,点到即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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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过三巡,宴席渐入正题。
州同神色一正,恳切道:“实不相瞒,在下小妹乃当今裕王妃。可近来不知何故,自一次赏花会后便心疾频,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。”
“我知先生高风亮节,不重俗物,但恳请您出手相助。若有所需,欧阳府上下义不容辞。”
州同言辞恳切,将前因后果徐徐道来。
沈云听完,心神一动——欧阳家果然背景不凡。若能借此搜集灵材、炼制丹药,定能大大加快修行度。
想到这里,他缓缓开口:“我不能打包票,得等看到病人后,才有定论。”
众人闻言,皆是大喜过望。
州同当即举杯相敬:“先生过谦了!有您出手必能马到成功,在下这便传信裕王府,安排诊治事宜。”
面对这等高人,他可不敢说什么上门看诊,万一怠慢了对方,那就欲哭无泪了。
欧阳公子也机灵了不少,亲自前去安排客房,心中暗喜:“终于能请教先生了,我定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。”
酒宴告终,沈云于欧阳府中住下,静心参悟近来所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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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千里外,一座巨城依山傍水,盘踞于辽阔原野之上。
此城名为盛京,也有人唤作“胜京”,取意“胜于京华”,暗喻其繁华还在帝都之上。
盛京城乃东部十州的枢纽,寸土寸金,人烟稠密,行旅客贩皆来此讨生计,搏一个前程。
城市中心,有一座占地百亩的巨大府邸,建筑风格不同于朱门绣户,格局森严,气象峥嵘,隐隐透出一股沙场铁血之意。
——正是统率二十万边军的异姓王,裕王的府邸。
主殿高台之上,一人身披墨金蟒袍,迎风而立。
他面容不过三旬,乌如瀑,可一双眸子却饱含沧桑,仿佛看透世情的老者,举止间自有雷霆之势。
手握一封书信,落款处“欧阳府”三字赫然在目。他阅信时,眼底似有精光流转,锐利如刃。
高台之下,几道魁梧身影耸立,渊渟岳峙,虽身处王府华庭,却身披玄铁重甲,煞气逼人,一望便知是久经沙场的悍将。
片刻后,蟒袍男子放下信笺,声如龙吟,震人心魄:“传本王之令,起驾梦泽城。”
“谨遵王令!”
众将齐声领命,雷厉风行,偌大王府如一张拉满的强弓,蓄势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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