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的京城,很安静。
安静得有些诡异。
自从陆渊以雷霆手段镇压了冰心阁,喝退了正道联军,又将整个魔道收编为“临时工”之后,整个江湖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,瞬间没了声音。
朝堂之上也同样如此。
太子被废,三皇子断腿,厂卫之争偃旗息鼓。那些平日里上蹿下跳的言官御史们,现在看到陆渊都得绕着走,生怕这位爷一不高兴就把自己的乌纱帽给拍卖了。
陆渊的权势,在这一刻,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。
他现在虽然只是个从四品的指挥同知,但手里攥着的权力却比当朝宰相还要大。南镇抚司、天网、魔道、无影楼……这些力量拧在一起,足以让任何人都不敢小觑。
然而,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。
当一棵树长得太高,高到快要遮住太阳的时候,那个坐在最高位置上的人,就不可能再坐得住了。
皇宫,御书房。
夜深人静,烛火摇曳。
老皇帝虞昭玄独自坐在龙椅上,手里捧着一本奏折,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
他的脑海里,全是关于陆渊的情报。
“掌控南司,收编魔教,降服无影楼……”
每念出一个词,老皇帝的心就沉一分。
他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这条“恶犬”了。
当初他提拔陆渊,是想用他这把锋利的刀去砍人,去制衡太子和东厂。可现在,刀是越来越锋利了,却也越来越不听话了。它不仅砍了人,甚至还开始自己长出了手脚,拥有了自己的思想。
尤其是那个神秘莫测的“起源至宝阁”。
老皇帝派出了自己最精锐的密探去查,结果却石沉大海,连个浪花都没翻起来。
未知,才是最可怕的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控感和恐惧,像是毒蛇一样,缠绕住了这位老人的心脏。
他开始失眠,开始多疑,甚至在梦里都会梦到那个戴着修罗面具的男人,一刀砍下了自己的头颅。
他知道,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
他必须要做点什么,来重新夺回主动权,来试探一下那条恶犬的忠诚。
于是,从第二天开始,陆渊的生活突然变得“丰富多彩”起来。
“圣旨到!陛下口谕,陆同知连日办案辛苦,特赏赐黄金千两,美女十名,以示嘉奖!”
“圣旨到!陛下口-谕,听闻陆同知府邸简陋,特将城东‘览月别院’赐予陆同知,即刻搬迁!”
“圣旨到!陛下……”
一连三天,赏赐的圣旨就像雪花一样飞进了锦衣卫衙门。金银珠宝、古董字画、美女佳肴,流水似的往陆渊府里送。
那架势,简直比过年还热闹。
整个京城的官员都看傻了。
这陆渊是走了什么狗屎运?不仅官运亨通,现在连圣眷都浓厚到了这种地-步?
简直是皇恩浩荡啊!
然而,身处风暴中心的陆渊,却对此心如明镜。
锦衣卫千户所内。
陆渊看着院子里那十几个环肥燕瘦、正对着他抛媚眼的美女,又看了看旁边箱子里那堆得跟小山一样的金银,脸上没有丝毫喜悦,只有一片冰冷的嘲弄。
“主公,陛下这手‘恩威并施’玩得可真溜啊。”
陈平站在一旁,推了推眼镜,语气里满是讥讽,“又是送钱送美女,又是送宅子,这是想用糖衣炮弹把您给腐化了?”
“腐化?”
陆渊嗤笑一声,随手拿起一块金砖在手里掂了掂,“就这点东西,也想腐化我?他还真是小看了我的胃口。”
“那……这些美女怎么处理?”赵莽在一旁挠着头,看着那群莺莺燕燕,脸都红了,“主-公,要不……分给兄弟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