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来,陈执这孩子也是个运势差的。
自从桃菲园被宁小啾救了之后,顾重久总有种这孩子非死不可的错觉。
当然,他又是个极为幸运的,每次都能被宁小啾有意无意给救下来。
原本寂静的山村,因为村里最好的房子起了火,一下子热闹起来。
端水的,拎桶的,看热闹的。
大百号人都冲出了家门。
“天啦噜,村长的房子着了!”
“这是怎么说的啊哎呦呦,这可是咱村村长的房子哟”
“你们这些外族人,怎么就把咱家的房子给引着了,呜呜呜,我的房子!”
一片吵闹声,有妇人拍着大腿哭嚎。
然后村长就冲远远站着看戏的一群人过来了,身后还跟着拿菜刀、锄头、棒子的村民。
宁小啾这边,顾重久带着她,和众人一起,齐刷刷朝后退了三步。
连赵永六个都驱马朝一侧躲了躲。
只把南疆人给留在前面。
人村长也不瞎,找的就是外地人。
棍子一横,村长没别的要求,“赔钱,这栋房子,我们全村人都出力了,一共花了一百二十三个劳力,材料也不需多,加在一起给一百三十三两银子,我们再重新起一栋。”
一百三十三两,能起这种石屋子最少十栋了,但他加上劳动力,就觉得正合适。
“这村长人还怪好哩。”宁小啾看稀奇一样表扬。
罗承远:“你以为他拿到银钱会分给村里劳力?”
“不然呢?”宁小啾反问。
有时候亲眼看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,比如他说桃子哥哥是个赌徒这事。
就因为桃子哥哥这事,现在她对罗承远的话,有点不咋信。
罗承远察觉了,立即瞪了顾重久一眼。
哼,小人,总在宁二丫面前说别人坏话。
顾重久被他瞪得莫名,但罗承远是小啾啾的小伙伴,他好脾气地笑了笑,“不然我们可以等会看看,他到底给没给。”
“给没给的与我们有什么关系?”罗承远嗤之以鼻,“反正又没把我当冤大头,按我说,应该和这群南疆人要一千三百两。”
“一万三千两!”宁小啾握拳,打算去通知村长一声。
“你又捞不着。”罗承远斜眼笑。
顾重久也摇头,“且先看看再说。”
利州远没到穷山恶水之地,百姓大多淳朴,索要一百多两,那位村长都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。
可就一百两,南疆人也不想给。
因为,“火不是我们放的,是他们!”
鼻青脸肿的使臣,东倒西歪的侍卫,互相搀扶着,一看就是被人狠狠收拾过。
五十多号人,一股脑儿伸手指向宁小啾这边。
“是她,是她,她放的火!”
“她还打了我们!”
“还抢了我们的人!”
指控有点多,指控的人一副被蹂躏后的模样,让村民齐刷刷看过来。
顾重久当先而立,温文尔雅,“并非,我等乃朝廷命官,这些外邦人抢了当朝状元当赘婿,我们是来救状元回京的。”
庞校尉扶着庞恒出来,“乡亲们看看,他们掳了状元不说,因为他不从,还把他打成这样。”
“火可不是我们放的,”罗承远道:“明明是他们见我们人多,试图放火把你们招来吓唬我们。”
这一群人,郎君气质卓越,女郎英姿飒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