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三男一女,皆穿着制式的灰色皮甲,皮甲上烙印着某种兽形图腾。为的是个满脸疤痕的壮汉,化神初期修为;其余三人元婴巅峰。
四人显然久经战阵,行进时保持着防御阵型,警惕地扫视四周。那女子手中托着一枚罗盘状法器,罗盘指针微微颤动,指向李青玄藏身的方向。
“队长,寻灵盘有反应,东北方向三十里,有微弱灵气波动。”女子低声道。
疤脸壮汉眯起眼:“是荒兽还是修士?”
“波动规律,应该是修士在调息,但气息很陌生,不像是我们‘血狩团’的人。”
“过去看看,小心些。”疤脸壮汉做了个手势,四人悄无声息地散开,呈包围之势向岩缝靠近。
李青玄在暗处观察,心中快分析。这四人配合默契,显然是常年在荒原活动的队伍,对本地环境极为熟悉。他们的皮甲制式统一,应该属于某个组织。
更重要的是,他从四人身上感应到淡淡的煞气——那是长期厮杀积累的杀气,绝非良善之辈。
五十丈、三十丈、十丈……
四人已进入岩缝十丈范围,疤脸壮汉突然停下,抬手示意。他盯着李青玄藏身的那片岩壁,眼中闪过狐疑:“不对劲,太干净了。”
“什么干净?”女子问。
“这片岩壁,没有血苔,没有蚀痕,像是……被刻意清理过。”疤脸壮汉缓缓抽出腰间弯刀,“朋友,既然来了荒血原,何必躲躲藏藏?”
李青玄知道藏不住了。对方显然有特殊的侦察手段,他的隐匿之法在灵界规则下效果大打折扣。
他撤去幻术,从岩壁中走出。
四人瞬间警惕,法宝齐出,锁定李青玄。
“在下李青玄,初临荒血原,无意冒犯。”李青玄抱拳,语气平静。
疤脸壮汉打量着他,目光在他朴素的青衫上停留片刻,又扫过他腰间的普通飞剑,眼中闪过一丝轻蔑:“飞升者?”
“正是。”
“从哪个下界来的?”
“一处无名小界。”李青玄自然不会说实话。
疤脸壮汉嗤笑一声:“飞升者我见过不少,能在荒血原活过三天的却不多。你孤身一人,倒有些本事。”
那女子突然道:“队长,他身上的气息……很古怪,寻灵盘对他的反应比对化神后期还强烈。”
此言一出,疤脸壮汉眼神微变,重新审视李青玄。数息后,他收起弯刀,露出一个看似憨厚的笑容:“既然是飞升同道,便是有缘。我们是‘血狩团’第七小队,在这荒血原猎杀荒兽、采集血晶为生。道友初来乍到,想必对灵界一无所知吧?”
李青玄点头:“还请道友指教。”
“好说。”疤脸壮汉笑道,“这荒血原纵横百万里,是灵界北部有名的险地。此地血气浓郁,滋生无数凶恶荒兽,但也盛产‘血髓晶’‘煞魂草’等珍稀材料。我们血狩团在此驻扎已有三百年,对这片区域了如指掌。”
他顿了顿,话锋一转:“不过荒血原危机四伏,独自行动九死一生。道友不如暂时加入我们小队,一来有个照应,二来也能快了解灵界情况。待出了荒血原,是去是留,全凭自愿。”
李青玄心中冷笑。对方看似诚恳,但那女子手中的寻灵盘一直对着自己,另外三人也隐隐封住了退路。这哪是邀请,分明是威逼。
但他初来乍到,确实急需情报。而且从这四人口中,或许能打探到人族聚集地的信息。
“承蒙道友厚爱,在下便叨扰几日。”李青玄拱手。
“爽快!”疤脸壮汉大笑,“我叫血疤,这是红鸾、黑齿、骨矛。道友先随我们回临时营地,今夜有场‘血月潮’,不宜在外行动。”
红鸾就是那持罗盘女子,黑齿是个瘦高青年,骨矛则是个沉默的壮汉,背后背着三根骨制长矛。
四人带着李青玄向西北方向行去,途中血疤看似随意地问起李青玄的来历、功法,都被李青玄以“小界传承普通”“功法残缺”等借口搪塞过去。
行出两百里,前方出现一片石林。石林深处有阵法波动,隐约可见几顶兽皮帐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