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现在,这笔巨款,竟然全部藏在这个赵廉的私宅地窖里!
“还有这些!”
朱雄英指着折子上罗列的珍宝清单,手指都在哆嗦:
“红珊瑚树两株、东海夜明珠十颗、前朝古画二十幅……”
“硕鼠!这简直就是国之硕鼠!是吸附在大明身上的一只巨大的吸血囊虫!”
朱雄英在大殿内来回踱步,胸中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他想到了盐业衙门成立的初衷。
那是他在当皇太孙时,为了给大明开辟新的财源,才力排众议,亲自组建的部门。
他赋予了这个衙门极大的权力,给了他们最优厚的待遇。
可结果呢?
“看来,是朕错了。”
朱雄英停下脚步,仰天长叹,声音中带着一丝深深的失望和自责:
“朕以为,给了他们高薪,给了他们权力,他们就会尽心尽力为国办事。”
“殊不知,人心不足蛇吞象。”
“权力的监管一旦缺失,这里面就会有无数的漏洞可钻。”
他转过身,目光如刀,死死地盯着御案上的那本罪证:
“一个小小的赵廉尚且如此,那整个盐业衙门,上至提举使,下至巡盐御史,又有几个人是干净的?”
“这盐业衙门,表面上光鲜亮丽,实则内里恐怕早已烂透了!”
“已经到了不得不整治,不得不刮骨疗毒的地步了!”
孙石跪在地上,听着皇帝的雷霆震怒,大气都不敢喘。
直到朱雄英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,他才敢抬起头,沉声说道:
“陛下息怒。”
“赵廉虽贪,但如今已落入法网。臣……一定会把此案处理好,将他所有的家产全部查抄充公,绝不会让他们逃脱大明律法的制裁。”
“至于赵廉父子,臣建议,依律当斩,以儆效尤!”
朱雄英点了点头,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:
“杀是肯定的。”
“这种人,留着也是浪费粮食。不仅要杀,还要明正典刑,要在菜市口公开处斩!”
“朕要让天下的官员都去看看,这就是贪墨朕的银子、欺压朕的百姓的下场!”
“是!臣遵旨!”孙石领命。
但他并没有立刻退下,而是犹豫了一下,再次开口问道:
“陛下,除了赵廉父子之外,这折子上……还涉及到了不少盐商。”
“据赵廉交代,这些盐商为了拿到廉价的盐,为了在运盐途中少交税,没少给他送银子送女人。”
“甚至有些人,还和赵廉勾结,倒卖私盐,扰乱市场。”
“这些人……该如何处置?”
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