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坐在龙椅上的朱雄英,在听到他说出那几个地名和时间的一瞬间。
眼中的“关切”和“同情”,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朱雄英放下了手中的朱笔。
“哦……”
他拉长了声音,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,和一丝即将收网的残忍。
“原来……是这些地方啊。”
阮明还未察觉异样,依旧沉浸在喜悦中连连点头:“正是,正是!陛下圣明!”
“清化,义安,红河三角洲……”
朱雄英轻轻念叨着这几个地名,突然,他的脸色猛地一沉!
一股恐怖的帝王之威,瞬间爆,席卷了整个奉天殿!
“啪!”
这一次,朱雄英直接将手中的奏折,狠狠地摔在了阮明的脸上!
“好大的胆子!”
阮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,奏折砸在脸上火辣辣的疼,但他根本顾不上。
“陛……陛下?”他惊恐地抬起头。
朱雄英站起身,手指指着阮明,怒极反笑:
“看来,你们不光是办事不得力!”
“而且,还敢用这种弥天大谎,来诓骗朕!”
“你们真的是胆大包天!”
“啪!”
奏折狠狠砸在脸上的声音,在空旷寂静的奉天殿内显得格外清脆刺耳。
安南使者阮明被这一砸,整个人都懵了。他那双刚刚还闪烁着贪婪光芒的眼睛,此刻充满了惊恐与不解。
前一刻,这位大明天子还是一副悲天悯人、要开国库赈灾的仁君模样,怎么转眼之间,就变成了这就变成了择人而噬的怒目金刚?
那股从龙椅上倾泻而下的帝王威压,如同实质般的巨浪,瞬间将他淹没,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。
“陛……陛下?”
阮明颤抖着声音,顾不得擦拭额头上被奏折棱角磕出的血痕,慌忙磕头辩解:
“陛下息怒!陛下息怒啊!”
“外臣……外臣实在是惶恐,不知何处触怒了天颜?”
他脑子飞运转,试图找出破绽,但嘴上却还在死硬地坚持那个谎言:
“外臣方才所言,句句属实啊!绝无半句虚言!”
“我安南国内的确是遭了百年不遇的大灾,那清化、义安等地,早已是泽国千里,百姓易子而食,惨不忍睹啊!”
为了增加说服力,阮明咬了咬牙,摆出了一副痛心疾的模样,大声哭诉道:
“正因为灾情如此严重,我国国王黎氏,那是日夜忧心,寝食难安!”
“就在外臣出前,国王更是下达了罪己诏,削减了宫廷内的一切开支,连平日里的肉食都免了,誓要与全国臣民共渡难关!”
“陛下若是不信,大可派人去查!我王之一片赤诚之心,天地可鉴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