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,感受着体内虽然缓慢但确实在持续恢复的命源之力。
“回复丽贝卡,告诉她我知道了,让她们继续与对方保持接触,尽可能收集信息,但不要做出任何承诺,至于我们何时动身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抬眼看向莉娅,目光交汇间带着无需言说的默契:
“等我至少恢复五成的实力,我们就回帝国。”
至于怎么快恢复,她相信玛丽娜会帮她这个忙的。
几日后的一个清晨,克莉丝向玛丽娜委婉表达了希望能加快身体恢复进程的意愿。
玛丽娜何等聪慧,立刻心领神会。
她沉吟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,随即颁布了一道出人意料的诏令。
以“新君即位,普天同庆,彰显仁德”为由,玛丽娜宣布大赦天下。
赦免名单上,赫然是在政权更迭期间被投入大牢的顽固政敌,以及一些原本就被判处终身监禁或极刑、凶名在外的重刑犯。
消息传到阴暗潮湿的牢狱,顿时引起一片哗然。
那些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或在牢中度过余生的囚犯们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前一秒还在低声咒骂女王的,下一秒便扑倒在地,涕泪交加地高呼“女王陛下仁德!”“陛下万岁!”。
前据而后恭,思之令人笑。
玛丽娜在高台上冷眼俯视着这群感激涕零的“臣民”,心中唯有冰冷的嘲讽。
她表面依旧维持着仁君的宽和形象,温声宣布:
“为贺此新生,朕特备薄宴,诸位可尽情享用,之后再各自归家,望诸位今后洗心革面,忠君爱国。”
说罢,她便借口尚有政务处理,转身离去,将现场交给了早已等候在一旁、面色沉静的温苪丝。
一众囚犯虽有些疑惑为何宴席设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巨大棚屋内,但重获自由的狂喜与对“御宴”的期待压过了这丝疑虑,纷纷在禁卫军的引导下,走入棚内。
棚内摆着简单的长桌长凳,桌上尚未摆放食物,只有一坛坛已经开封的美酒,香气扑鼻。
温苪丝站在门口,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棚子:
“菜肴尚在准备,诸位可先饮用些酒水,稍作等候。”
早已口干舌燥且心神放松的囚犯们不疑有他,纷纷迫不及待地抱起酒坛,仰头痛饮。
美酒入喉,辛辣甘醇,更让他们觉得新朝气象果然不同,连狱中最后一餐都如此慷慨。
而在棚外不远处的阴影下,莉娅推着轮椅悄然出现,轮椅上坐着的正是克莉丝。
温苪丝快步走到她们身边,低声道:
“克莉丝小姐,一切就绪。”
克莉丝微微颔,目光投向那喧闹的棚屋,仿佛能穿透帆布,看到里面那些正在畅饮的生命。
她轻轻闭上眼睛,心念微动,引动了早已掺入酒水之中、无色无味的命源之力。
棚屋内,正抱着酒坛狂饮的一名壮汉动作猛地一僵,手中的酒坛“啪嚓”一声摔碎在地。
他还未来得及出痛呼,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支撑般软倒下去。
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他的血肉仿佛在瞬间融化、蒸,以肉眼可见的度迅消失,只在原地留下一套空荡荡的、尚带着体温的囚服。
这恐怖的一幕并非个例。
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,棚屋内的囚犯们一个接一个地无声倒下,血肉消融,化作最精纯的生命能量,透过无形的连接,源源不断地汇入克莉丝体内。
整个过程快得乎想象,没有惨叫,没有挣扎,只有衣物落地的细微声响。
短短几个呼吸之间,整个棚屋便彻底安静下来,只剩下满地的空酒坛和一堆堆失去了主人的衣物,仿佛那些人从未存在过。
克莉丝缓缓睁开双眼,眼中闪过一丝餍足的血色光芒。
她下意识地舔了舔略显苍白的嘴唇,感受着体内明显壮大、奔腾不息的力量,低语道:
“果然。。。。。。还是这样恢复得快。”
站在她身旁的莉娅,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,仿佛只是见证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而温苪丝虽然早有心理准备,但亲眼目睹这诡异而恐怖的场景,后背还是忍不住沁出了一层冷汗,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。
见克莉丝吸收完毕,温苪丝立刻挥了挥手。
早已待命多时的禁卫军士兵们迅而无声地涌入棚屋,开始熟练地清理现场。
收起衣物,冲洗地面,仿佛只是在打扫一个普通的宴会场地。
“克莉丝小姐,请随我来,”
温苪丝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。
“下一批人,已经在城西的旧军营准备好了。”
莉娅推动轮椅,跟随着温苪丝,悄然消失在宫殿的阴影之中。
一场以“仁慈”为名的收割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