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种是那新店主是自己人,二公主就被保护在店里的某个地方。
另一种则是比较糟糕的情况,那就是禁卫军已经被渗透,二公主被软禁起来了。
克莉丝指尖摩挲着宝石边缘,冰凉的触感让她冷静了几分。
若真是禁卫军被渗透,那情况远比想象中的要棘手。
从那群盯梢的人来看,她们现在绝对是在被当作怀疑对象的,可二公主的位置却没有生改变。
这说明二公主很可能是安全的。
克莉丝指尖的宝石微微烫,像是在呼应她的判断。
若二公主已被软禁,对方绝不会让她的位置长时间停留在同一处——除非看管者本身就出了问题,或者,是二公主自己选择了不动。
想到这,她收起宝石,转身对莉娅递了个眼色,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厕所。
温芮丝正把玩着空酒杯,见她们回来,眼尾扫过窗外。
卖花老头已经不见踪影,换成了个挑着担子的货郎,正慢悠悠地在酒馆对面放下担子。
坐下后,克莉丝把自己刚才的猜想告诉了温芮丝。
温芮丝捏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,杯沿在掌心压出一道白痕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
她声音压得极低,指尖在桌面上划出草药铺的大致格局。
“铺子的后院有一片药田,还有一间仓库和柴房,有可能二公主就在那。”
莉娅握了握拳头,金色瞳孔紧盯着对面的货郎:
“那我们现在就去?”
“不能硬闯。”
克莉丝指尖敲了敲桌面,目光落在酒馆后巷的方向。
“盯梢的人没撤,直接回去只会打草惊蛇,温芮丝,这附近有没有能绕到草药铺后院的小路?”
温芮丝指尖在桌面上画了个圈,圈住酒馆与草药铺之间的区域:
“有,穿过后巷的酿酒坊,能通到草药铺的柴房后墙。”
她放下酒杯,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三下,这是她们刚才约定的暗号,代表“准备行动”。
三人起身时,克莉丝状似无意地撞了下服务生的托盘,杯盘碰撞的脆响里,她已借着弯腰扶托盘的动作,将一枚金币塞进对方袖中,低声道:
“后巷的门,借过。”
服务生愣了愣,看了眼窗外货郎的方向,飞快点头,转身掀开后厨的布帘:
“这边走,快些。”
穿过弥漫着麦香与油烟的后厨,后巷的风带着酒糟味扑面而来。
酿酒坊的木门虚掩着,门缝里透出昏黄的光,隐约传来木桶滚动的闷响。
“酿酒坊的老掌柜是瓦莱利安家的远亲,当年受过先王后恩惠。”
温芮丝压低声音,指尖推开木门。
“他耳背,只要别弄出太大动静,不会被现。”
穿过酿酒坊时,浓重的酒糟味几乎要钻进骨髓。
巨大的橡木桶整齐地码在墙角,表面爬满深褐色的苔藓。
老掌柜正蹲在灶台前添柴,火光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明明灭灭,对身后悄然而过的三人浑然不觉。
后门吱呀一声轻响,三人已闪入一条窄巷。
巷子两侧的砖墙爬满青苔,湿滑的石板路上散落着干枯的药草碎屑——显然是从草药铺后院飘来的。
“就是这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