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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濒死告白与血色抉择（第2页）

“所以……只能……用最混蛋的方式……把你……绑在身边……”

“……对不起……我的……元元……”

“如果……有下辈子……”

“……我一定……早点……干干净净地……遇到你……”

“……一定……学会……怎么……好好……爱你……”

最后一个音节落下，他仿佛耗尽了生命所有的能量，那紧紧攥着她的手，猛地松脱，无力地垂落下去。他闭上了眼睛，胸口那微弱的起伏，几乎已经看不见。

监测仪器出了刺耳的长鸣！

“少爷！”

“吴凛！”

老管家和艾米医生猛地冲了过来！

林元元呆呆地站在原地，如同被一道九天惊雷直直劈中！耳边嗡嗡作响，整个世界都在疯狂地旋转、崩塌！

爱？

他说……爱？

那个囚禁她、折磨她、视她为私有物的疯批……说他爱她？

用最残忍的方式，将她拖入地狱，然后告诉她，那是因为……爱？

荒谬！可笑！可悲！

可是……为什么……心会这么痛？痛得像是被生生剜走了一块！痛得让她几乎无法站立！

看着他毫无生机地躺在那里，看着那刺眼的、代表生命终结的仪器直线，看着他最后那充满悲哀和绝望的告白……

所有的恨意，所有的挣扎，所有的恐惧，在这一刻，都被一种更巨大的、灭顶般的恐慌和……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、撕心裂肺的疼痛所取代！

不！

他不能死！

她不允许他就这么死了！

在她还没有理清这混乱的一切，在她还没有……还没有……

“救他！”林元元猛地抬起头，对着正在拼命进行心脏按压的艾米医生，出了嘶哑的、近乎崩溃的尖叫，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，“我求求你！救他！不管用什么方法！救他！”

她像是疯了一样，扑到床边，抓住吴凛那只垂落下去的、冰冷的手，用力地握着，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生命力传递给他。

“吴凛！你不准死！你听到没有！”她对着他毫无反应的脸哭喊，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，“你还没有还清你欠我的！你还没有……还没有……”

还没有什么？她自己也说不清。

她只知道，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。不能在他用那样悲哀的语气说完“爱你”之后，就这样消失。

艾米医生额头上满是汗水，手上的动作不停，对老管家急促地说道：“必须立刻手术！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！把所有的应急灯集中过来！准备消毒！”

老管家红着眼睛，立刻指挥保镖行动。

简陋的、与死神赛跑的手术，在这风暴肆虐的地下安全屋里，仓促而悲壮地开始了。

林元元被保镖坚定地请到了角落。她瘫软地坐在地上，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，双手紧紧捂住嘴巴，不让自己哭出声打扰到手术。目光却死死地胶着在那边，看着艾米医生在那微弱的光线下，进行着近乎奇迹的操作。

她的脸上布满泪痕，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……祈求。

时间，一分一秒，都像是在刀尖上碾过。

她看着那冰冷的器械在他身体上操作，看着鲜血不断地涌出，看着艾米医生紧绷的侧脸和老管家凝重的表情……

脑海中，只剩下他最后那番话，和他那双充满悲哀的、血红的眸子，在反复回荡，反复灼烧。

爱……

这个字眼，如同一把双刃剑，在她混乱的心上，刻下了最深、最痛、也最无法磨灭的烙印。

而她，在这生死的边缘，在这血色的抉择面前，终于不得不直面自己内心那早已失控的情感——

那恨意之下，早已悄然滋生的，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……沉沦与牵绊。

他若死，她的世界，或许将永远失去最后一点……扭曲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