希尔维娜彻底慌了,她一边怒吼,一边疯狂后退。
她甚至不惜斩断了自己半个肩膀,企图用“断尾求生”的方式来阻止蔓延。
但那道黑色的轨迹,仿佛跗骨之蛆,如影随形。
它没有实体,它更像是一个“指令”,一个“程序”,一个写在她存在根源上的,删除指令!
“肖恩!是你!是你干的!”
希尔维娜终于反应过来,她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,死死地盯住了远处那个摇摇欲坠的肖恩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东西!那是什么力量!”
肖恩没有回答她。
他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丢进了榨汁机,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被抽干。
但他没有倒下。
他死死地盯着希尔-维娜,那双金色的瞳孔里,燃烧着最后的火焰。
“我说过…”
“动她…”
“你得死。”
“啊啊啊啊啊!”
希尔-维娜出了绝望而又怨毒的尖叫。
她知道自己完了。
这股力量,根本不是她这个伪神能够抗衡的。
在被彻底抹除之前,她那癫狂的脸上,忽然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。
“我死?”
“哈哈哈哈…好!很好!”
“我承认,我输了!输给了你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怪物!”
她的身体,湮灭的度越来越快,已经蔓延到了胸口。
“但是,肖恩!你以为你赢了吗?”
她猛地抬起仅剩的左手,没有指向肖恩,也没有指向那颗已经变得暗淡的深渊之心。
她指向的,是那个被白色光茧和蓝色光带守护着的,伊格瑞丝!
“你救回了她的灵魂,没错!”
“但她的身体!她作为龙族的载体!早就被我的混沌利刃彻底摧毁了!”
“现在这个,不过是菲尼克斯用时序之力强行维持的幻影!”
希尔维娜的声音,带着玉石俱焚的快意。
“而你!你刚刚做了什么?”
“你把你的灵魂,你的意志,和那份终焉的力量,全部绑定在了一起!”
“现在的她!她的灵魂之火!不再依靠龙族的血脉,不再依靠那个破烂系统!”
“她是靠你的灵魂,才锚定在这个世界上的啊!”
肖恩的心,猛地一沉。
“你什么意思…”
“我的意思就是…”
希尔-维娜的半个身体都已经消失,但她的笑声却愈响亮,在整个即将崩溃的空间里回荡。
“你活,她活!”
“你死…她就得跟着一起烟消云散!!哈哈哈哈!”
“肖恩!你这个为了她,连自己灵魂都敢燃烧的蠢货!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?你还能撑多久?!”
随着她最后一句恶毒的质问。
肖恩只觉得眼前一黑,一股无法抗拒的虚弱感,从灵魂的最深处涌来。
他再也支撑不住,单膝跪倒在地。
也就在他跪下的瞬间,远处,那团守护着伊格瑞丝的白色光茧,猛地闪烁了一下,光芒瞬间暗淡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