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的山风很大,吹得路两旁的松柏呜呜作响
巨大的陵园牌坊,在灰蒙蒙的天空下,投下数道黑影。
王洋走到大门口。
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石狮子旁边的徐德军,正不停地向路口张望。
不过几天没见,他比上次见面时更加苍老憔悴。
。。。。。。
看到王洋独自一人下车,他才从狮子后走出来,快步迎了上来。
“你……你真的一个人来的?”他警惕地扫视着王洋的身后。
“就我一个。”王洋说。
徐德军松了口气,随即又紧张起来。
“跟我来。”他领着王洋,绕着陵园的围墙,走向一处偏僻的侧门。
两人一前一后,走在布满落叶的小径上。
徐德军始终不一言,直到走到陵园最深处,一个亭子前,他才停下脚步。
“郭京民不是吸毒死的。”徐德军背对着王洋,“他是被谋杀的。”
王洋没有说话,静静地听着。
“有人强行给他注射了量的毒品,是市面上根本见不到的高纯度海洛因。”
“我解剖的时候,就现了不对劲。”徐德军转过身,手指在自己手臂上比划着。
“尸体的手腕和脚踝,有非常轻微的皮下出血,那是被用力按压挣扎时留下的痕迹。”
“还有针孔。”他盯着王洋的眼睛,“卷宗上写的针孔,在手臂内侧。”
“但我现的另一个,在后颈,角度和深度,根本不可能是自己扎的。”
“这些……这些在尸检报告里,全都没有写。”
王洋开口问:“是谁让你这么干的?”
徐德军的身体猛地一颤,惊恐地摇头,“我不能说!我不能说!”
“他们的势力太大,我惹不起……我惹不起……”
他猛地抓住王洋的胳膊,“他们拿我儿子威胁我!”
“我儿子在米国治病,他们随时能让他断了药!让他死在医院里!”
王洋看着他崩溃的样子,没有再追问。
他反手握住徐德军的手腕,“徐老,你冷静点。”
“那你今天为什么又要跟我说这些?”
“因为你那天说的话,他们能杀郭京民,就能杀我,也能动我儿子。”
“我赌一把,赌你说话算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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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德军开始在原地来回踱步,嘴里念念有词。
突然,他停下来,转身看着王洋,“我当时……留了一手。”
“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