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动手之前,把这张底牌握在手里。”
他的话让台下的气氛变得肃杀,一些年轻军官的拳头已经握紧。
就在这时,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“报告总指挥!”
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军人站了起来,
是工程兵部队的指挥官,孟振国大校。
他打过仗,浑身都是铁血之气。
“我叫孟振国,我不是质疑中央的决定,我只说施工的现实问题。”
他看着李林,眼睛里没有畏惧,只有军人特有的执拗。
“第一,地下五百米作业,通风是个天大的难题。”
“一个处理不好,底下几千人会全部缺氧窒息。”
“第二,岩盐的硬度极高,用我们现有的钻头和爆破技术,”
“挖一个十万吨的油池,至少需要半年。”
“五十个,您自己算算要多少年。”
“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一点,伤亡率!”
“在这种极限环境下施工,就算一切顺利,”
“按照我的经验,一年下来,伤亡指标至少是百分之三。”
“我这次带来了两千名战士,百分之三就是六十个人!”
“我不能让他们为了一个理论上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白白送死!”
孟振国的话,让整个会场安静了。
他说的每一个字,都是血淋淋的现实,是所有工程负责人心里的石头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林身上。
这个年轻人,要怎么回答这位战功赫赫的工程兵主官?
李林看着孟振国,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。
他没有反驳,反而点了点头。
“孟大校说得对,用常规方法,给你十年也完不成,还会把一个整编师赔进去。”
孟振国一愣,没想到李林会这么说。
“但是,谁告诉你们,我们要用常规方法?”
李林转身,抓起一支粉笔,在身后的大黑板上飞快地画了起来。
他没有画复杂的工程图,只画了几个简单的示意图。
“关于通风,我们不从井口往下送风。”
“我们打两组定向斜井,”
“一组深,一组浅,”
“利用地底和地表的温差,”
“形成自然空气对流。再用高压水幕除尘降温,”
“保证井下作业面的空气质量优于京城的办公室。”
温差通风法,孟振国听都没听过。
“关于破岩,我们不用钻头硬啃。”
李林的粉笔在黑板上画出一条水枪的形状。
“高压水射流切割。”
“我设计了一种增压泵,可以将水压加到四百个兆帕,”
“配合石英砂,切割岩盐会和热刀切黄油一样轻松。”
“一台设备的效率,能顶你们一个营的战士干一个月。”
“至于工期,”
李林丢掉粉笔,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