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晚。”她说,“你睡着的时候。”
“为什么选这个?”
“因为你是唯一一个。”她说,“会为我修伤的人。”
林峰没说话。
他把手掌压得更紧了些。缝隙里的温度传上来,有点烫。
外面黑漆漆的,深海没有光。潜艇浮在裂谷上方,像一块静止的铁。
里面也很安静。
同步率跳了一下:95。9%。
没再升,也没降。
林峰忽然说:“下次谁想拍照,先找我报备。”
“嗯。”
“尤其是贴你身上的。”
“嗯。”
“特别是脖子。”
“嗯。”
尾鳍轻轻动了一下,像是笑。
林峰也笑了。
他没再问别的。他知道她听懂了。有些事不用说太明白,做了就行。
就像她现在挂着的这行字,不是写给别人的,是划一条线,告诉所有人——这个人,归我管。
他靠着操作台站着,手没动,她也没动。
裂窗的警报还在闪,能量棒的甜味还没散。
水母们静静游着,靠她的能量活着。
林峰忽然想起什么。
“你之前是不是偷偷录过我?”
“没有。”她说。
“真没有?”
“有。”她改口,“但没存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
“删了。”
“为什么删?”
“怕你生气。”
“我现在不生气。”
“现在不需要删了。”
林峰笑了。
他把手收回来一点,又重新贴上去。
“那你以后别删。”他说,“你说的话,我也想存。”
“我说什么?”
“比如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刚才那句。”
“哪句?”
“怕我生气那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