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说话,只是伸手,在全息屏上轻轻点了点其中一个节点——就是她第一次睁眼的那一刻。
然后他把自己的名字缩写,刻在了旁边。
沧澜的耳鳍忽然颤了一下。
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,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微型扳手模型的投影。很小,细节清晰,和林峰口袋里那个一模一样。
她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。
她只是把那个投影,轻轻移到了时间轴的最开头。
放在第一帧。
紧挨着他刻下的名字缩写。
主控舱的灯闪了一下。
林峰正要查看系统状态,沧澜突然抬起手,指向声呐屏幕。
“那里。”她说,“我们得去那里。”
屏幕上有个红点,孤零零地停在海床边缘。不是生物信号,也不是地形突起,而是一个规则的几何体,像是人造结构。
林峰放大图像。
轮廓渐渐清晰。
是一座塔。
底部埋在沉积物里,顶部露出约三十米,表面有类似电路的纹路,正在缓慢闪烁。
和之前金属塔的信号波段一致。
他回头看了眼沧澜。
她的眼神很稳,不像刚才那样波动。
同步率还是93。4%,核心温度回落到正常范围,但装甲接缝处还有一点余温。
“你是从那里来的?”他问。
沧澜没点头,也没摇头。
她只是抬起机械臂,再次在空中画了一条线。
从那座塔,指向自己。
再从自己,指向林峰。
最后,两条线汇成一点。
林峰明白了。
他坐回操作台,调出航线规划。
“那就去看看。”他说,“反正泡面还没吃。”
沧澜的尾鳍轻轻摆动了一下。
咔、咔、咔。
三短。
他们的新信号。
意思是:好,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