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头看他,耳鳍的蓝光忽然亮了一下,随即变稳。
“那你信我吗?”
“当然。”林峰笑了,“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选你?”
她也笑了,笑得有点笨,像是第一次学怎么笑。
潜艇继续下潜,深度数字不断跳动:1ooo米、2ooo米、3ooo米……
外部摄像头画面变黑,只剩声呐光点在闪。压力值逼近临界,外壳出轻微嗡鸣。
沧澜的手突然按在控制台上。
“等等。”
林峰立刻松开操纵杆。
“怎么了?”
她闭上眼,像是在听什么。几秒后睁开。
“下面有东西……在叫。”
“异兽?”
“不像。”她摇头,“更像是……求救。”
林峰皱眉。他调出地形图,现前方有一处塌陷的海底峡谷,疑似人工结构残骸。
“可能是旧时代设施。”他说,“我们过去看看。”
沧澜点头,手指在屏幕上划出新航线。潜艇转向,朝着峡谷缓缓移动。
深度45oo米。外壳开始承受巨大压力,内部警报轻响。
“抗压层负荷78%。”系统提示,“建议减。”
林峰没减。他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黑影,手一直放在操纵杆上。
沧澜突然伸手,覆在他手背上。
“别太快。”她说,“我能感觉到……它怕光。”
林峰看了她一眼,放缓度。
潜艇一点点靠近残骸。摄像头捕捉到一块断裂的金属板,上面刻着模糊字样:“启明-7”。
林峰愣住。
“这不是‘启明七号’的空间站部件?”
沧澜没回答。她的耳鳍忽然剧烈闪烁,整个人僵住。
“怎么了?”林峰问。
她张嘴,声音变了,不再是海浪尾音,而是一种低频震动,像是从海底深处传来。
“……信号……重启……”
林峰猛地回头。
“你说什么?”
她的眼神涣散了一瞬,随即恢复清明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她摇头,“刚才好像听到一个声音,在叫我名字。”
林峰立刻启动机械诊断眼。沧澜的核心火种显示异常波动,频率与“启明七号”求救信号完全一致。
他没声张,只在系统后台标记了数据异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