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宏帝都,紫宸殿的琉璃瓦在残阳下泛着冷光。
女帝萧秋水将密报置于龙案,指尖轻叩鎏金纹边,殿内檀香袅袅,却压不住那股自北而来的寒意。
“安王到了吗?”她声音平淡,听不出喜怒。
侍立的太监躬身回话:“回陛下,安王已在殿外候着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
“他还带了位老供奉。”
萧秋水眉峰微挑: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殿门被推开,一身锦袍的安王跨步而入,身后跟着个青衫老者,须皆白,却精神矍铄,双目开合间有精光流转。
这老者看似寻常,但若有人细看,便会现他每一步落下,都与殿内地砖的纹路暗合,仿佛与整座皇宫融为一体。
“臣弟参见陛下。”安王行礼,老者则微微颔,不卑不亢。
“免礼。”萧秋水目光落在老者身上,“这位便是皇陵的守陵使,萧尘前辈吧?”
萧尘抚须一笑:“女帝陛下好眼力,老奴确是萧尘。”
安王接过话头:“陛下,臣弟听闻北疆异动,知事态紧急,便请了萧前辈一同前来。
皇陵之下的龙气近来也躁动不安,想来与各地异象脱不了干系。”
萧秋水点头,起身走到殿中那幅巨大的山河图前,指尖点向极北之地:“冰封雪域的黑影,能弹指间湮灭数千里外的信号弹,其力已远寻常不朽境。
西域大漠的沙漠蠕虫群起,南方沼泽巨鳄吞天,这些都不是巧合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转沉:“皇陵深处的先祖们,怕是早已感知到了。”
萧尘脸色微凝:“女帝所言极是。三日前,皇陵地脉震颤,那两道镇守玄关的半步生死境先祖已自沉眠中醒来,百位不朽境长老亦整装待。
老奴此次随安王前来,正是邀请陛下入陵一行。”
“入陵?”安王微怔,“此刻离祭祖大典尚有三月,况且……”
“寻常时候自然不必。”萧尘打断他。
“但如今龙气翻涌,似有被外物侵扰之兆。两位半步生死境先祖虽未明言,却已传令开启‘镇龙台’,这是千年未有之举措。”
萧秋水眸色深沉:“镇龙台乃皇陵核心,藏着萧氏一族的根本。先祖此举,是要示警,还是……”
“是要备战。”萧尘语气凝重。
“老奴在陵中守了数百年,从未见过龙气如此狂躁。那些被封印的古老存在既已苏醒,绝不会只在边陲作祟。
帝都乃我大宏帝国的气运中枢,他们迟早会来。”
安王心头一震:“前辈是说,他们敢打帝都的主意?”
“为何不敢?”萧尘冷笑。
“当年那些存在纵横大陆时,大宏尚未立国。如今封印松动,他们怕是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。”
萧秋水沉默片刻,转身看向二人:“何时可入陵?”
“今夜子时。”萧尘道,“月隐星沉,龙气最稳,便于开启陵门。”
是夜,月被乌云遮蔽,帝都深处的皇陵入口处,数道身影静静伫立。
除了萧秋水、安王与萧尘,还有四位身着玄甲的老者,皆是不朽境巅峰修为,气息如渊似海,正是皇陵的护陵长老。
萧尘手持一枚青铜令牌,在入口处的石壁上轻轻一按。
令牌嵌入石壁的刹那,整面山壁竟缓缓向内凹陷,露出一道深邃的通道,通道两侧镶嵌着夜明珠,将前路照得如同白昼。
“陛下,这边请。”萧尘做了个手势,率先走入通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