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露渐重,林府静室中,林凡指尖萦绕的金色灵气忽然泛起涟漪。
他双目微睁,眸底掠过一抹讶异。
方才运转圣心诀时,天地间游离的灵气竟比半月前妖兽异动时活跃了数倍,仿佛沉睡的巨龙正缓缓苏醒。
这种异动绝非偶然。
他推开窗,月华如练倾泻而下,落在庭院的青石上泛着淡淡莹光。
往日里需凝神感知才能捕捉的灵气,此刻竟肉眼可见,如细碎流萤在草木间流转。
“灵气复苏,席卷天下,但对于普通人不知是福还是祸……”林凡低语,指尖轻捻,一缕灵气被引至掌心,比寻常更加精粹粘稠。
这般天地异象,绝非广灵县一隅之事。
他抬眼望向夜空,星辰的光芒似乎比往日炽烈了几分。
“夫君,还没歇息?”苏青禾披着外衫走近,望见他凝视夜空的模样,轻声问道。
她玉指拂过廊下的兰草,忽然“咦”了一声,“这株兰草……竟开花了?”
林凡转头望去,那株被移栽半月的墨兰本需来年才会绽放,此刻却顶着三朵紫蕊,幽香沁人心脾。
花瓣上流转的微光,分明是灵气滋养的迹象。
“天地间的灵气浓了。”林凡握住她微凉的手,“不止草木,恐怕世间万物都要因此而变。”
苏青禾冰雪聪明,瞬间明白了其中关窍:“那……山里的妖兽?”
“怕是要不安分了。”林凡眸色沉凝。
西南州本就多山,野兽盘踞,如今灵气骤增,低阶妖兽或许会加进化,高阶妖兽更可能突破桎梏,届时山林将成险地。
正说着,赵灵琳提着裙摆从偏院跑来:“林凡,你听!”
夜风穿过林梢,裹挟着远方山林传来的嘶吼,比往日更加密集,隐隐透着狂暴之气。
“灵琳,明日起,让府里的护卫加强巡逻,告诫林家坳的所有人,近期勿要进山。”
林凡当机立断。
慕容雪也闻讯而来,她心思缜密,已想到更远:“夫君,灵气异动,恐怕不止影响妖兽。修行界……会不会?”
林凡颔。
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”林凡轻抚三女顶,语气沉稳,“有我在,不必忧心。”
他周身散出的安宁气息,让三女瞬间定下心神。
她们知道,无论前路有多少风浪,眼前这个男人总会为她们撑起一片天。
次日清晨,林凡刚结束早课,林小婉便蹦蹦跳跳地跑进院子:“哥,你看!阿黄好像长个子了!”
她怀里抱着的土狗阿黄,不过半岁大,此刻竟比寻常猎犬还要壮硕,皮毛油光水滑,一双眼睛灵动异常。
见到林凡便摇着尾巴蹭过来,喉咙里出低沉的呜咽,竟有了几分凶兽的气势。
林凡指尖搭在阿黄头顶,能清晰感知到它体内流淌着微弱的灵气。
寻常土狗因灵气滋养,竟有了向妖兽进化的趋势。
“以后看好阿黄,别让它乱跑。”林凡叮嘱道。
林小婉似懂非懂地点头,抱着体型渐长的阿黄去喂食了。
早饭后,苏青禾正指挥下人分财物,忽然有护卫来报:“大人,李公子来了。”
李逸风风尘仆仆地走进林府,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色:“林凡!你察觉到没有?天地间的灵气……”
林凡请他入座,递过一盏清茶,“逸风兄连夜赶来,想必州府也有动静?”
“何止有动静!”李逸风灌了口茶。
“昨夜西南州各地都报来异闻,有农户家的耕牛一夜长角,有河塘里的锦鲤化出金鳞,连州府后山的枯松都了新芽!家父已快马加鞭上书京城,只是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,面露忧色:“最麻烦的是野兽。方才接到急报,黑风山脉周边已有村落遭野兽袭击,死伤了数人,那些野兽比往日凶猛数倍,寻常猎户根本应付不了。”
林凡眉头微蹙。
没想到灵气异动来得如此之快。
“家父已调派州府卫兵前往围剿,只是……他让我问问你,能否借些人手?”
他知道林府护卫虽少,却个个是林凡亲手训练,实力远胜寻常兵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