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国西南部,原始森林。
地底深处,一处绝对机密的基地。
一尘不染的小型会议室里,气氛却不如环境那般冷静。
“我反对。”
一个声音激动的争辩。
秦书豪,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的年轻人。
顶着一头疏于打理,而四处支楞的头,鼻梁上那副厚度惊人的镜片,让他的眼神显得有些失焦。
他身上的白大褂布满褶皱,显然昨夜又是在实验室的某个角落里度过的。
就是这个看起来不修边幅的年轻人。
九岁时便以碾压性的优势,横扫了国内所有顶级数学与物理竞赛,在学术界留下一个惊鸿背影后便销声匿迹。
有人说他江郎才尽,早已泯然众人。
只有在座的少数几人知道,这颗国家最顶尖的大脑,早已被秘密征召。
此刻,书豪正指着全息投影上的图像,情绪有些激动。
投影中央,是一块书本大小的金属板。
通体漆黑,锈迹斑斑,像是从哪个古墓里刚挖出来的废铁。
但在锈迹未能完全遮盖的区域,显露出银白色的金属本体。
一排小人形状的图形刻印其上,线条古朴,姿态各异,组合在一起,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。
如果顾亦安在这里,一眼就能认出。
这就是那块让他踏入浑水,也让马宝国为之疯狂的“天图”。
“钛-锇-铱基复合金属。”
书豪的语极快,像是在倾泻一道数据流。
“这种晶体结构密度,即便动用我们最顶尖的高压合成仪,成品率也低到可以忽略不计。”
“它的熔点和韧性,完全出了已知的所有合金材料范畴。”
“在一个连高炉炼铁,都属于前沿科技的时代,这东西,根本不可能被制造出来!”
“它违背了材料科学的演进规律!”
他身旁,一位量堪忧的老学者,慢悠悠推了推老花镜。
“书豪啊,不要激动。”
“知识的边界总是在被拓展,不能用我们现有的体系,去框定古代的一切。”
老学者慢条斯理地开口。
“西方中世纪的炼金术士,看似荒诞,但他们却是现代化学的雏形。”
“根据一些解密的文献记载,无论是西方的炼金术,还是我们道家的外丹术,其本质都是在尝试一种我们尚未理解的物质转化。”
“在无数次失败中,未必没有一次触及真理的偶然。”
“偶然?”
秦书豪立刻反驳。
“一次偶然,可以烧出一块玻璃,但绝不可能铸造出一台光刻机!”
“这块天图的内部结构之精密,根本不允许偶然的存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