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为结束了,正要起身,阵眼突然爆出血色光芒,刺得她睁不开眼。
等视线恢复时,血光里浮着两个字,比之前更清晰——
谢沉渊。
林疏桐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她踉跄着扑过去,指尖刚碰到血光,那两个字就像被风吹散的沙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地脉重新归于平静,只剩她急促的喘息声在废墟里回荡。
远处传来玄铁剑出鞘的清鸣,她抬头,看见谢沉渊的玄色身影正跨过碎石朝她跑来,梢被风掀起,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慌乱。
阿桐!他的声音带着颤,在她面前蹲下时,手悬在她顶不敢碰,伤在哪?
我。。。。。。
没事。林疏桐抓住他抖的手,按在自己心口。
那里还能感觉到刚才血光残留的温度,像根细针扎着,我需要回命律司。
现在。
谢沉渊的瞳孔微缩,却没多问。
他抱起她时,她瞥见他腰间的玄铁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剑身上隐约有血痕——是刚才赶过来时斩开了什么阻碍。
青竹镇的风卷着尘土扑来,林疏桐靠在他怀里,望着逐渐远去的废墟,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他的衣襟。
那个血光里的名字像根刺,扎得她心口疼。
她想起前日他说你无法永远保护他们,现在才明白,真正该害怕的,是连他都成了需要被保护的。
沉渊。她轻声唤他,声音被风声揉碎,如果有一天。。。。。。
没有如果。他打断她,脚步顿了顿,又加快度往命律司方向赶去,我答应过要陪你。
林疏桐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,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。
她摸了摸怀中的玉简,那里躺着新的战斗方式;又摸了摸心口,那里躺着未说出口的担忧。
风掀起她的衣袖,腕间淡去的红痕若隐若现——这次,她要保护的,不止是青竹镇的百姓。
命律司的石碑已经完全闭合,谢沉渊抱着她穿过镇民聚居的街道时,有孩子举着糖葫芦跑过,笑声清脆。
林疏桐望着那些天真的小脸,又望了眼怀里人紧绷的背,突然觉得脚底的地脉似乎又开始震颤——不是之前的暴戾,而是某种更柔软的力量,像春冰初融时的溪流,正悄悄漫过旧的规则。
当石碑在身后重新开启的瞬间,林疏桐的目光落在谢沉渊颈后新添的血痕上。
那是刚才混战中被银剑擦过的,现在还渗着血珠。
她伸手轻轻碰了碰,他立刻偏头看她,眼底的慌乱还没褪去。
先去药庐。她声音轻得像叹息,可谢沉渊却像听懂了什么似的,脚步更急了些。
命律司的灯火从门缝里漏出来,照在他们身上。
林疏桐望着那片暖黄的光,又摸了摸怀中的玉简,心里有团火慢慢烧起来——这次,她要把所有该还的,都讨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