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能感觉到每呼吸一次,体内的灵力就翻涌得更厉害,但她必须撑住,吸气时引气入膻中,呼气时压到会阴。。。。。。她的声音突然卡住,喉间的腥甜再也压不住,血珠顺着嘴角滑落,在素色裙裾上晕开暗红的花。
谢沉渊的影子笼罩下来。
他单膝跪在她身侧,用袖口轻轻擦去她唇边的血:阿桐,你在硬撑。
林疏桐想笑,却咳出更多血。
她抓住他的手腕,能摸到他脉搏跳得又急又乱:我没事。。。。。。只是从高维回来时,被规则之链擦了一下。她没说的是,那道链痕不仅划碎了她的元神,还卷走了一段记忆——关于自律法则最核心的那段口诀,此刻在她脑海里只剩一片空白。
谢沉渊的瞳孔骤缩。
他刚要开口,厅内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闷哼。
那个炼气期小修士的修为已经跌回了三层,另一个筑基修士的灵识波动变得像将熄的烛火。
林疏桐猛地抬头,看见穹顶上的月光正被金纹割裂,那些纹路像活物般爬满梁柱,所过之处,烛火次第熄灭。
必须切断干扰源。林疏桐的指尖掐进掌心,我要用躺平盾的自我隔离模式。
不行!谢沉渊扣住她的肩膀,那会封闭你所有灵力,你会失去战斗能力!
但能切断他们的锚点。林疏桐望着他红的眼尾,突然想起前几日他在她耳边说我等你时的温度,相信我,这是最快的办法。
谢沉渊的手指在她肩颈颤抖,最终却松开。
林疏桐闭上眼,默念系统口诀。
熟悉的清凉感从丹田升起,却比以往沉重百倍——每一寸灵力被封闭时,都像在剜她的骨。
她听见谢沉渊压抑的低唤,听见李明喊,听见赮虎抽刀的脆响,但这些声音渐渐模糊,像隔着层毛玻璃。
黑暗降临前的最后一刻,她看见穹顶的金纹突然暴长,像无数条毒蛇嘶嘶吐信。
再睁眼时,林疏桐正靠在谢沉渊怀里。
他的大氅裹着她,带着他独有的冷梅香。
厅内一片狼藉,桌椅倒了七七八八,李明正给那个练气修士喂疗伤药,赮虎的佩刀插在地上,刀身布满裂痕。
结束了?她的声音哑得像砂纸。
暂时。谢沉渊的下巴抵着她顶,你用信念共振稳住了大家,最后。。。。。。他的喉结滚动,你差点没醒过来。
林疏桐笑了。
她抬头望向窗外,月亮已经西沉,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。
风从窗棂漏进来,卷着她裙角的血渍轻轻晃动。
她靠在他肩上,轻声说:自由不是免费的,但它值得。
谢沉渊没说话,只是把她搂得更紧。
林疏桐望着逐渐亮堂的天空,突然想起高维空间那道闭合的光阶,想起那道消散在星尘里的低语。
她知道,这场战争远未结束——但此刻,她能听见命律司外的晨钟再次响起,带着破云而出的清亮。
直到深夜,当最后一盏烛火熄灭,自律之碑下那道早已愈合的裂痕,突然出细碎的声响。
月光透过碑顶的雕花漏下来,照见裂痕缓缓张开,一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,裹着冷风钻进命律司的缝隙:游戏,才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