赮虎直起身子,刀疤随着嘴角咧开:那心境战士的安排?
每派十人,带着自律碑拓片林疏桐从袖中摸出一叠泛着金光的纸,告诉他们,真正的自律不是被天道抽着走,是知道自己要去哪。她顿了顿,声音轻下去,就像。。。我现在要去的地方。
演武场的晨钟敲响第七下时,林疏桐背着个装着干粮的竹篓站在山门前。
谢沉渊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梢,掌心还残留着刚才在她后背贴的躺平盾符纸的温度:每日寅时三刻,我在命律司最高处等你传讯。
知道啦。林疏桐踮脚在他唇角啄了一下,转身就跑,竹篓里的碎玉髓叮当作响。
跑出去十步远,她突然回头,晨光里的笑比金芒还亮:谢沉渊,要是我回来时带了个会偷懒的高维天道。。。你可得给我留碗酒酿圆子!
极北的风比想象中更冷。
林疏桐裹紧斗篷,看着脚下的雪地被自己的鞋印染出蜿蜒的线。
她按照躺平盾的原理调整灵力——将原本紧绷的运转节奏打散,像摊开的面团般松松软软。
系统残念里说过,高维意识最爱捕捉的波动,那她偏要做团最没追求的懒云。
当虚空裂隙的轮廓出现在视野里时,她的耳尖突然烫。
那是道看不见的裂缝,像被巨人指甲划开的天幕,空气里漂浮着细碎的光粒,每一粒都在轻轻哼唱——那是不属于任何已知功法的频率。
欢迎回来,自由者。
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,像无数人同时开口,却又带着奇异的和谐。
林疏桐抬头,看见虚空中有光在凝结,先是星点,再是线,最后织成一阶阶泛着银辉的阶梯,直通裂隙深处。
她的心跳得厉害,不是害怕,是某种更滚烫的情绪在翻涌——那是穿书以来,第一次,她觉得自己不是被剧情推着走的棋子,而是握着笔的人。
这次,换我来决定剧本。她对着虚空说出这句话,抬脚迈上第一阶。
阶梯的触感像踩在上,软得几乎要陷进去。
越往上走,光粒越密集,最后连成一片朦胧的雾。
当她的脚尖即将触到裂隙边缘时,雾气突然散开一道缝隙。
缝隙尽头,站着一道身影。
同样的眉眼,同样的笑涡,连间翘起的碎都如出一辙。
可那人的瞳孔里流转着银河,衣摆处缠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星轨,像是用千万个平行时空的光编织而成。
林疏桐的脚步顿住。
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所有杂音,听见远处命律司的晨钟仿佛穿越了时空,听见谢沉渊说我等你的声音在耳边回响。
阶梯尽头的身影举起手,像是要触碰她的脸。
而在更深处的黑暗里,有什么东西睁开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