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煞魔尊伸手去碰帕子,指尖在离帕子三寸处停住。
他抬头时,林疏桐看见他眼角的泪痣在跳动:若是。。。。。。我们选了守序?
那《九霄录》里会多一行字。林疏桐指了指自己心口,天道的笔,现在握在你们自己手里。
三日后的镜渊镇断壁前,李明揉了揉被风沙眯住的眼。
他身旁的赮虎突然拽他袖子:看那边。
断墙后转出道灰影。
正是那位魔宗长老。
他腰间的断剑还在,可左手腕缠着浸血的布条——那是他用自己的血画了封印阵,锁了三成魔功。
此刻他正半蹲着,把怀里的伤童递给躲在瓦砾后的妇人,嘶哑着嗓子说:别怕,我不杀人了。
机关圣手从另一侧跑过来,怀里抱着个漏风的机关炉。
他把炉子塞进老者手里:能烧水,给孩子喝热的。又转头对缩在墙角的修士们喊,想搭帐篷的过来,我教你们怎么用机关桩!
李明摸向腰间的玉佩——那是林疏桐给的定位符,此刻正微微烫。
他转头看赮虎,现这原魔宗左护法的眼眶红得厉害:我当年跟着墨流苏时,总觉得魔修就该狠。
现在才明白。。。。。。他喉结滚动,能软下来,才是真本事。
七日后的静心书斋,林疏桐的笔尖在《九霄录·终章》上顿住。
夕阳透过窗纸洒在纸面,她刚写的凡能自省者,皆可证道八个字泛着淡金光泽。
他们把镜渊镇的混乱核心封进了断剑。谢沉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他手里捏着张纸,是李明传回来的信,长老说,那剑以后只斩邪祟,不斩无辜。
林疏桐合上书页,抬头看他。
谢沉渊的眉梢还带着风里的凉意,眼底却浮着她熟悉的温柔:你说,他们算不算逆袭了?
谢沉渊望着书脊上的金漆,沉默片刻,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:至少。。。。。。他指尖拂过她腕上的锚形印记,他们不再是剧本里的坏人。
窗外的桐花簌簌落在瓦当上。
林疏桐突然起身,踩着谢沉渊的椅背爬上书斋屋顶。
她摊开四肢躺在青瓦上,望着天际的火烧云呆。
谢沉渊站在檐下,望着她顶翘起的呆毛,喉结动了动:你。。。。。。
林疏桐闭着眼笑,我在等系统今天的签到地点。她指尖轻轻敲了敲心口,系统面板的微光透过衣襟渗出来,像颗跳得很轻的星子,说不定。。。。。。
风掀起她的衣摆,把后半句话卷进了渐起的暮色里。
谢沉渊望着她被夕阳染成蜜色的侧脸,突然觉得,接下来的故事,或许会比他想象中更温暖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