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的两个流寇大惊失色,慌忙去拔腰间的弯刀。
然而,黑暗中并没有人回答,只有风声依旧。
横肉流寇刚刚握住刀柄,就觉得眼前一花。一道灰影从岩石上方落下,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,只有沉闷的一声巨响。
“砰!”
那是一只穿着破旧皮靴的脚,重重地踏在他的天灵盖上。
横肉流寇连哼都没哼一声,脑袋就像烂西瓜一样碎裂开来,整个身体瞬间瘫软下去。
最后一名流寇吓得肝胆俱裂,怪叫一声,转身就往战马那边跑。
他刚跑出两步,腿弯处便传来剧痛。一把厚重的铁剑并非以锋刃伤人,而是像门板一样横着拍在了他的双腿上。
“咔嚓”两声脆响,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。
流寇惨叫着扑倒在沙地上,双手抓着满地的沙砾,拼命向前爬行。
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背上,力道不大,却让他动弹不得。
穆清风蹲下身,用那把厚背剑挑起流寇的下巴。
火光映照下,他的眼神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,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。
“黑风部,在哪?”穆清风的声音沙哑,带着这戈壁特有的干燥。
流寇颤抖着,嘴里叽里咕噜说着羌语,显然听不懂汉话。
穆清风皱了皱眉,看来是个废品。
手腕微震,剑锋划过。流寇的喉咙里出“咯咯”的声音,随后便没了声息。
穆清风站起身,熟练地开始搜身。这三个流寇身上有些散碎银子,还有几件从村庄抢来的金银饰。
他也不嫌弃,一一收入囊中。随后,他走到那几匹战马旁,挑了一匹最壮硕的黑马,解下缰绳。
至于剩下的两匹,他用剑柄狠狠拍在马臀上,惊得马儿嘶鸣着跑入黑暗,以此来制造混乱的假象。
做完这一切,他用沙土掩盖了血迹,却故意留下了三具尸体,摆成了一个诡异的品字形。
这只是个开始。
接下来的五日,这片荒漠成了流寇们的梦魇。
每当夜幕降临,那些在沙漠边缘游荡、试图寻找汉人村庄下手的斥候小队,就会莫名其妙地消失。
等到第二天清晨,其他的巡逻队会在沙丘后面、枯井旁边,甚至是流寇临时营地的门口,现他们的尸体。
尸体往往残缺不全,有的被重物震碎了内脏,有的被钝器拍断了脊骨。
没有明显的剑痕,更像是被某种恐怖的巨兽蛮力摧毁。
恐惧像瘟疫一样在流寇中蔓延。
“是漠神怒了!”
“不,是汉人的恶鬼!”
流寇的营地里流言四起,原本嚣张跋扈的蛮族骑兵,此刻连晚上撒尿都要结伴而行。
第六日深夜,一轮惨白的月亮挂在天边。
一支十人的流寇小队正缩在一处废弃的土堡里过夜。
他们不敢生火,怕引来那个传说中的“死神”。
领头的小队长紧紧握着手里的弯刀,背靠着墙壁,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缺了一角的门洞。
风吹动外面的枯草,出沙沙的声响,每一次响动都让他心惊肉跳。
突然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,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有人来了!”小队长低喝一声,所有人都紧张地站了起来。
马蹄声在土堡外停下。接着,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