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厉害的不是他本人,是他背后的权力。”白辰摸摸儿子的头,“不过无妨。我们行得正,坐得直,不怕人来找茬。”
秦双儿道:“老师,要不要我暗中查查赵高在临淄的布置?”
“不必。”白辰摆手,“他既敢明着递拜帖,就不会在明面上动手。我们要防的,是暗中的算计。”
他看向陆远:“明日赵高来时,你与双儿陪在我身边。无双……你留在内室,不要露面。”
“为什么?”白无双不解。
“因为你的万剑魂胎,可能会引起某些人的觊觎。”白辰正色道,“在你能完全掌控自身力量前,不宜过多暴露。”
白无双虽然不愿,但还是听话地点头:“是,老师。”
陆远又问:“老师,我们要不要做些准备?”
“准备?”白辰轻笑,“以不变应万变,便是最好的准备。”
他走到窗前,望向庭院中那些草药,忽然道:“倒是秦越人先生今日所言‘微虫’之说,给了我一个想法。”
“什么想法?”
“若赵高真是为‘长生’而来,我们或许可以……送他一份‘大礼’。”白辰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。
夜色渐深。
临淄驿馆内,赵高正对着一面铜镜整理衣冠。镜中的人面白无须,眉眼细长,嘴角永远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“掩日,”他忽然开口,“你说这位白先生,是真有长生之秘,还是徒有虚名?”
阴影中,掩日的声音传来:“属下不敢妄断。但此人能让荀子折服,让韩非敬重,让秦越人推崇,必有过人之处。”
“过人之处……”赵高冷笑,“陛下要的是长生,不是学问。若他拿不出真东西,再大的学问,也不过是空中楼阁。”
他转身,目光阴冷:“明日,我要亲自试试他的成色。若真有本事,便请回咸阳;若是骗子……”
他没有说完,但掩日已明白其中之意。
“大人,阴阳家那边……”
“东君焱妃?”赵高眼中闪过一丝忌惮,“她也来了?看来这趟水,越来越浑了。”
他沉吟片刻:“暂时不要与阴阳家冲突。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——白辰,和他可能掌握的长生之秘。”
“是。”
赵高挥挥手,掩日退入阴影。
铜镜前,赵高继续整理衣冠,嘴角的笑意愈诡异。
“白先生……明日,让我们好好‘论道’一番吧。”
窗外,一轮冷月高悬。
而此时的稷下学宫客舍内,白辰正对着一卷空白竹简,提笔沉思。
良久,他落笔,写下四个字——
医国如医人。
墨迹未干,在烛光下泛着幽深的光泽。
明日,将是一场怎样的交锋呢?
白辰放下笔,吹熄烛火。
一切,静待天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