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察觉到了他哥目光,若无其事移开视线。
……
凌晨五点二十。
赛场上的七成哨兵已经倒下。
他们体力耗尽,精神力一丁点也使不出来,甚至有些被重伤。
几个男向导将先前毁掉的帐篷勉强接起来,搭成雨棚。
夏利把哨兵们安置进去,清点了下,抹着满头满脸的雨水忧心忡忡道:
“在战场上的,只有三十几人了。”
楚禾也急。
可这大半晚上,光是辅助作战,她精神力就给耗没了两次。
她累瘫地坐着调整,摊开掌心,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检查精神力恢复程度。
然而,只溢出两缕藤丝。
“夏副官,他伤的太重了,血这么流下去,连天亮都撑不到。”一个医生急急道。
夏利走过去,是维因队的二哈哨兵。
接连又有几个向导或医生报告:“这个也是。”
“还有这边……”
“先给止血,我联系救援队,送他们去医疗舱。”夏利说着就叫联络员过来。
“我不!”二哈哨兵激动地抱住夏利的腿。
动作太大,扯到了伤口,疼得他“哦呜”一嗓子。
手却扒拉着夏利不松,“我休息休息还能上。”
“我们东区怎么能输!”
“我也不出去!”另一个受伤哨兵虚弱地喊。
“还有我……”
哨兵强健的体魄导致平时通常体力过剩,加之精神污染对他们情绪和心性影响巨大。
逞强、斗狠,胜负欲强到疯狗夺食一般,才是他们真正的底色。
在白塔内,每天都有大量训练来消耗他们的体力,还有向导疏导精神污染,各个尚且能人模人样,甚至彬彬有礼。
而出门在外。
对上污染体,不择手段的赢是大家的唯一目标。
但若再加上与同类哨兵争高低,那便是谁也不服谁,把对方踩趴下求饶,才算了事。
现在,两个令他们疯的BuFF叠在了一起。
二哈哨兵不顾侧腹血流不止,癞皮狗一样抱着夏利小腿,道:
“就算血流干,我也要和弟兄们一起出去。”
“放心,还有我们在,不到最后一刻,没人会放弃。”夏利拉他的手,
“你们先出去治疗?”
“休想,”二哈哨兵跟头犟驴似的,“你们敢把我弄出去,我就爬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