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走到靠窗雅座,一阵清越琴音骤然响起,如高山流水倾泻,满厅喧闹瞬间噤声。
桃丫抬眼望去,二楼临窗的琴台上,坐着个白衣女子。
青丝如瀑,玉簪绾,眉梢眼角带着勾人的媚,指尖在琴弦上轻拢慢捻,美得让人挪不开眼——正是名动关内道的沈晚星。
“是沈晚星姑娘!”邻桌食客瞬间直了眼,手里的筷子都忘了动,“果然美若天仙,这琴技更是举世无双!”
“我赶了五百里路,就为见她一面,值了!”有人痴痴赞叹,目光黏在沈晚星身上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琴音渐歇,余韵绕梁。沈晚星抬眸四顾,目光掠过满堂痴迷的宾客,最终却跳过众人,落在了手足无措的桃丫身上,眼底闪过一丝玩味。
她起身下楼,裙摆轻扬如蝶,步履款款走到桃丫面前,声音柔得像浸了蜜:“这位小丫头,看着面生得很,是新来的伙计?”
满厅目光“唰”地聚在桃丫身上,有人诧异“沈姑娘怎么注意到她”,有人艳羡“这丫头好福气”,还有人打量着桃丫的美貌,暗暗称奇“这伙计竟也这般俊”。
桃丫脸一红,慌忙低头,努力憋出普通话,却还是带着浓重的河南味儿:“是、是嘞!俺……我是今儿个刚过来的,姑娘您琴弹得真、真好听!”
“哦?”沈晚星掩唇轻笑,眼尾上挑,媚态横生,“‘俺’?小丫头是河南来的?”
桃丫更紧张了,舌头打了结:“是、是啊!俺……我想学说普通话,不、不让客官们笑话。”
周围食客忍不住低笑,却没人敢大声——既被沈晚星的媚态勾得心痒,又觉得这乡下丫头憨得可爱。
沈晚星随手从身旁花枝上摘下一朵粉白桃花,指尖捏着花柄,轻轻凑到桃丫鼻尖前,语气娇俏:“不用学呀,乡音多好听,多真切。”
桃花香气萦绕鼻尖,桃丫脸颊烫,想躲又不敢,只愣愣地看着她。
沈晚星忽然抬手,将桃花别在桃丫的髻上,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,带着微凉的触感:“这样更俊了。”
满厅哗然,有人倒吸一口凉气,有人嫉妒得眼睛红,还有人看得痴了——两个美人相对,一个媚骨天成,一个憨态可掬,实在晃眼。
桃丫手足无措地攥紧围裙,结结巴巴道:“姑、姑娘,俺……我是来干活的,这样、这样不太好……”
“有什么不好?”沈晚星笑得更媚了,眼波流转间勾得人心头痒,“我看你顺眼,给你戴朵花怎么了?”
她凑近一步,声音压低了些,带着几分神秘:“再说,你这双眼睛干干净净的,不像旁人,满是算计。”
桃丫被她看得心跳加,憋了半天,冒出一句带着河南腔的普通话:“谢、谢谢姑娘夸奖!俺……我去给您添茶水!”
说完转身就想跑,却被沈晚星轻轻拉住手腕。
“别急着走呀。”沈晚星指尖摩挲着她粗糙的手腕,语气勾人,“等会儿我再弹一曲,特意弹给你听,好不好?”
桃丫涨红了脸,挣开她的手,几乎是落荒而逃:“不、不了!俺……我还有活儿要干!”
看着她慌乱的背影,沈晚星眼底笑意更深,指尖捻着残留的花香,低声呢喃:“这小丫头,真有意思。”
满堂宾客还没回过神,有人喃喃道:“沈姑娘竟对一个伙计这般特别……”
也有人望着桃丫的背影,暗暗想着:这丫头不仅长得俊,运气更是好到逆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