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向沈清辞的眼神多了几分坚定,眉如远山的眉宇间凝着一股狠劲。
“走,去地窖。”她说道,声音虽还有些颤,脚步却稳了许多,“俺们活着出去,才能杀更多坏人。”
两人刚钻进地窖,就听见地面上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搜捕声。
地窖口盖着厚重的木板,上面堆着干草,暂时还算安全。
黑暗中,桃丫靠在沈清辞肩头,轻声道:“清辞姐姐,俺爹娘……”
“会有报仇的机会。”沈清辞拍了拍她的后背,目光望向地窖口透出的火光,心中焦灼不已。
天枢,你可一定要赶来得及时。
而此刻,几十里外的江边小路上,天枢和张宇森正推着独轮车疾驰。
天枢左臂的伤口已经渗出血迹,染红了包扎的布条,可她毫不在意。
只盯着前方被火光染红的夜空,脚下越走越快。
“清辞,再坚持一会儿,我来了。”她默念着,掌心的“执手”软剑剑柄已被汗水浸湿。
张宇森推着车紧随其后,见她伤口流血,急道:“姐姐,你慢点儿,伤口又裂了!”
“来不及了。”天枢头也不回,眼中满是血丝。
“那火光就是柿树湾的方向,清辞一定在那儿受了难,我们必须快点!”
两人迎着夜风,朝着那片被血色与火光笼罩的村落,拼命赶去。
地窖里的沈清辞与桃丫,正屏息等待着。
疾驰在路上的天枢与张宇森,正奋力奔赴着。
而柿树湾的火光中,更多的黑衣人还在搜寻,一场生死较量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火光舔舐着残破的屋舍,焦黑的梁柱在夜风中吱呀作响。
村落里一片死寂,再也听不到半分人声,只有黑衣人的脚步声在空巷里回荡。
墙角、院落、田埂旁,随处可见村民的遗体。
有的还保持着挣扎的姿态,有的紧紧相拥,都已没了气息,鲜血在地面凝结成暗褐的斑块。
鎏金阁的暗卫们分散在各处,翻箱倒柜,踢开残破的门板。
他们并非留恋财物,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,只为搜寻沈清辞的踪迹。
“统领,东边屋子搜遍了,没人!”
“西边玉米地只找到两个弟兄的尸体,目标不见踪影!”
暗卫们的汇报声此起彼伏,带着几分焦躁。
面罩遮脸的统领站在村口老槐树下,阴鸷的目光扫过燃烧的村落。
“废物!”他冷喝一声,声音像淬了冰,“一个女人而已,还能插翅飞了?”
“给我仔细搜!地窖、柴房、枯井,任何能藏人的地方都别放过!”
“她受了伤,跑不远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统领拔出腰间长刀,刀身映着火光,泛着嗜血的寒芒。
一名暗卫突然俯身,指着地面上的血迹惊呼:“统领,这里有新鲜血迹,像是往东边地窖方向去了!”
统领眼神一沉,挥刀道:“带人过去!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!”
暗卫们立刻聚拢,朝着地窖方向疾驰而去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踩过散落的杂物,出刺耳的声响。
地窖里,四人屏住呼吸,听着地面上越来越近的动静。
桃丫攥着短锄的手微微抖,眼底满是对仇人的恨意。
沈清辞按住她的手,指尖泛白,低声道:“别冲动,等他们靠近了再动手。”
天枢握紧软剑,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,却死死盯着地窖口,杀气凛然。
张宇森指尖早已缠好银线,三个小傀儡伏在暗处,毒针对准了地窖口的方向。
只待敌人现身,便要给予致命一击。
地面上的脚步声停在了地窖口,紧接着是木板被撬动的声响。
一道黑影探下头,目光在黑暗中扫视:“统领,这里好像有个地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