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女子求报国之路,这才只是迈出了第一步。
退出太极殿,晨光洒在朱红宫墙上。
龙砚心头滞涩,苏烈攥着拳,低声愤愤:“那些老顽固,只认祖制不认人心!花刃卫在西域流的血,难道是假的?”
龙砚按在他肩上,目光沉静:“朝堂之事,非一蹴而就。”
他摩挲着袖中半瓶解药,话锋一转:“眼下更紧要的——江南鎏金阁分阁。”
回到驿馆,天枢与沈清辞早已等候。
天枢见二人归来,立刻迎上:“陛下旨意如何?”
苏烈将殿中争论述说,仍带愤懑:“若那些老东西见过妩媚娘平叛的模样,绝不会说女子不堪大用!”
他瞥了眼身旁的妻子,补充道:“就像天枢你,战力可不输我。”
天枢嗔了他一眼,转而看向沈清辞。
沈清辞指尖轻叩桌面,眸色锐亮:“鎏金阁与妩媚娘只是互相利用,江南分阁是关键。”
她笑着起身:“我对桃花坞熟得很,此行探查正好方便。”
说着取来一个木匣:“在京城闲时酿了坛酒,虽没桃花坞的山水滋养,少了几分香醇,却也是份心意。”
木匣打开,清甜酒香漫开。
沈清辞斟了三杯,递与苏烈、天枢,最后拿起一个素白瓷壶,走向龙砚。
“这壶是单独为你酿的,”她声音柔缓,“花是当年离桃花坞时收的种,京中水土养出来的,终究差些滋味。”
她为龙砚满上一杯,酒液澄澈映烛:“但这份心意不假——此酒赠君,往后岁岁,唯愿君安康。”
龙砚执杯的手微顿,花香混着酒香入鼻,虽不及记忆中醇厚,却清冽回甘。
他抬眸望她,见她眼底坦荡,唯有纯粹期许,便举杯饮下,暖意漫遍心底。
苏烈咂着酒,笑道:“好酒!往后我们四人分路查案,正式结队,得有个像样的名号才是。”
天枢点头附和:“既得贴合心意,又要讨个顺遂的彩头。”
龙砚指尖摩挲杯沿,顺着沈清辞的赠言轻声道:“‘唯愿君安康’,核心在‘祈安’二字,又衬杯中清芬。”
他看向三人:“不如就叫‘祈安队’?既藏了期许,又盼此行顺遂、众人平安,更显恳切,如何?”
沈清辞眸色柔和,含笑颔:“祈愿安康,字字真切,甚好。”
苏烈一拍桌案:“这名儿暖心!就叫祈安队!”
四人齐齐举杯,杯沿相碰,清脆声响落满驿馆。
“桃花坞我熟,分阁藏在水乡烟柳处,我去查核心据点。”沈清辞收了笑意,望向龙砚,语气笃定,“你且放心,苏清与水毒翁应也在江南——他们二人擅长追踪探底、布设暗哨,行事隐秘老练,若遇险境,自有照应。”
天枢接过话头:“我精通机关,伴她同行,再加上苏清与水毒翁,探查起来更稳妥。”
她转而看向龙砚二人:“京中朝堂暗流涌动,鎏金阁暗线难防,你们也要步步谨慎。”
龙砚眸色稍缓,颔道:“有苏清与水毒翁相助,我便放心许多。你们深入江南,遇事切勿逞强,暗线联络不可大意。”
苏烈攥紧酒杯,声音洪亮:“天枢,清辞,江南的事交给你们,京中我定守好后方!你们俩务必平安,咱们祈安队一个都不能少!”
几人饮尽杯中酒,夜色已深。
沈清辞与天枢换上布衣,暗藏兵刃信物,悄然离京。
驿馆烛火下,龙砚摩挲着素白瓷壶。
壶身残留着清淡花香,“往后岁岁,唯愿君安康”的话语,在耳畔萦绕。
他铺开江南舆图,指尖落在桃花坞,眸色深沉。
朝堂博弈刚启,江南暗战已箭在弦上。
祈安队分路而行,鎏金阁的迷雾,终要被他们亲手拨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