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女俩还在低声诉说着分离的岁月,寒泉深处忽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,伴随着金属碰撞的铿锵声,杀气腾腾地打破了静谧。
“水毒翁!你好大的胆子!竟敢私放鎏金阁死敌,违抗阁主命令!”一个粗哑的声音炸响,为的是鎏金阁四大护法之一的“铁面”,身后跟着数十名黑衣护卫,人人手持强弩,腰间挎着淬毒的弯刀,更有几人推着两架小型弩炮,炮口对准了寒泉中央,显然是有备而来。
水毒翁脸色一沉,立刻将苏清护在身后,手中木杖一挺,水草无风自动,眼中重新燃起阴鸷的戾气:“铁面,本尊的事,也轮得到你指手画脚?”
“哼!”铁面冷笑一声,目光扫过龙砚和苏烈,又落在苏清身上,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狠厉,“阁主早已察觉你心有异念,派我来监军!这龙砚、苏烈是鎏金阁死敌,必须拿下!还有这丫头,既然能让你破例,定是你的软肋,正好带回总坛,牵制于你!”
话音未落,他猛地挥手:“动手!拿下他们,死活不论!”
数十支弩箭瞬间破空而来,带着尖锐的呼啸声,直指水毒翁、苏清和龙砚三人。
同时,两架弩炮射出带着毒烟的弩箭,落地炸开,浓浓的黑雾瞬间弥漫开来,比之前的幽水毒更具腐蚀性,所过之处,青石都冒出了白烟。
“小心!这是‘蚀骨烟’!”水毒翁低喝一声,木杖挥舞,一道淡青色的屏障瞬间展开,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弩箭和毒烟。可弩箭密集如雨,弩炮的威力更是惊人,屏障只撑了片刻,便出现了裂痕。
龙砚和苏烈早已握紧兵器,对视一眼,无需多言便达成了默契。苏烈长刀一挥,硬生生劈开了一片射向他们的弩箭,大吼一声:“龙砚,左翼!”
“好!”龙砚应了一声,寒川剑出鞘,身形如电,踩着泉边的青石跃向左侧,剑势凌厉如霜,瞬间挑断了两名护卫的手腕,夺下他们手中的弩箭,反手射向后方的弩炮手。
两人配合依旧默契无间,苏烈正面硬抗,长刀大开大合,将大部分攻势挡在身前,刀风扫过,黑衣护卫纷纷倒地;龙砚则游走侧击,专挑弩手和弩炮手下手,剑剑精准狠辣,很快便毁掉了一架弩炮。
可鎏金阁的人手实在太多,且个个悍不畏死,铁面更是亲自下场,手中一对铁爪舞得虎虎生风,招招直指要害,与水毒翁缠斗在一起。
铁爪淬了剧毒,碰擦到木杖便冒出火星,水毒翁一时竟难以脱身。
“清儿,躲到泉边的山洞里!”水毒翁一边与铁面周旋,一边高声对苏清喊道。
苏清看着三人浴血奋战的模样,心中焦急万分,她握紧了腰间的软剑——那是苏烈当年送她的防身之物,此刻也顾不上害怕,咬牙冲了上去,一剑刺向一名偷袭龙砚的护卫,虽力道不足,却也解了龙砚的燃眉之急。
“你怎么出来了!”龙砚一惊,反手替她挡开身后的攻击。
“我不能让你们独自拼命!”苏清咬着牙,软剑舞动,虽招式稚嫩,却凭着一股韧劲,勉强缠住了两名护卫。
水毒翁瞥见这一幕,心中一紧,与铁面硬碰一招后,猛地后退半步,对着龙砚和苏烈沉声道:“龙砚,苏烈!今日之事,算本尊欠你们一个人情!暂且联手,杀退这些杂碎!”
龙砚剑锋一转,避开铁爪的偷袭,朗声回应:“好!联手御敌!”
此刻已是生死关头,没有时间纠结过往恩怨。
水毒翁主攻中路,木杖挥舞间,毒雾弥漫,凡是被毒雾触及的护卫,皆浑身抽搐倒地,瞬间失去战斗力;苏烈守在右翼,长刀如墙,将弩箭尽数挡下,偶尔还能抽空支援苏清;龙砚则专攻左翼和后方,剑势灵动,专破敌人阵型,几次险之又险地避开铁面的偷袭,还能反过来牵制住他的动作。
三人虽初次联手,却意外地合拍。水毒翁的毒术霸道,龙砚的剑法刁钻,苏烈的刀法刚猛,三者互补,竟渐渐稳住了局势。
苏清则在三人的掩护下,时不时偷袭落单的护卫,虽不能造成致命伤害,却也能扰乱敌人的节奏。
铁面越打越心惊,他没想到水毒翁的实力如此强悍,更没想到龙砚和苏烈的配合竟如此默契,三人联手,竟让他带着数十名精锐护卫讨不到半点好处。
“废物!都是废物!”铁面怒吼着,铁爪猛地力,逼退水毒翁,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,狠狠掷向空中。令牌炸开,出一声尖锐的哨音,显然是在召唤援兵。
“不好!他在召人!”苏烈脸色一变,“再拖下去,我们会被包饺子!”
水毒翁眼神一凛,知道不能恋战。他猛地力,木杖狠狠砸向地面,一道强烈的毒雾从地面喷涌而出,瞬间笼罩了整个寒泉,逼得鎏金阁的人连连后退。
“快走!从后山小路走!”水毒翁拉住苏清,对龙砚和苏烈喊道。
龙砚会意,一剑逼退铁面,对苏烈道:“你护着苏清和水毒翁先走,我来断后!”
“不行!太危险了!”苏清急忙说道。
“没时间了!”龙砚斩钉截铁,寒川剑挽起一个剑花,挡住了追来的护卫,“快走!我随后就到!”
水毒翁也不再犹豫,拉着苏清,对苏烈道:“你跟我来!”说着便朝着后山方向冲去。苏烈看了一眼龙砚的背影,咬牙跟上,时不时回头斩杀追来的护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