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毒翁的怒吼陡然炸响,眼中刚柔化几分的情绪瞬间被戾气取代。
他甚至没回头,只是反手一挥,手中缠着水草的木杖带着凌厉的劲风扫了出去。
那几个冲在最前面的护卫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,便被木杖击中要害,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,重重撞在树干上,口吐鲜血,再也爬不起来。
刀疤护卫脸色大变,刚要后退,便被水毒翁冰冷的眼神锁定。“大人,您……”
“我的话,也敢违抗?”水毒翁的声音冷得像寒泉的冰,“我说过,不准伤他们分毫,听不懂吗?”
他话音未落,身形已瞬间出现在刀疤护卫面前,抬手一掌拍在他胸口。刀疤护卫闷哼一声,胸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,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,没了气息。
其余护卫吓得浑身抖,再也不敢有任何异动,纷纷跪倒在地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刚才那一瞬间,水毒翁爆的实力太过恐怖,仅仅几招便解决了几个精锐护卫,那份狠戾,让他们从心底里忌惮。
龙砚和苏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。他们本以为必死无疑,没想到水毒翁竟会为了护住他们而对自己人痛下杀手,这让两人心中的疑窦更甚。
可水毒翁压根没理会他们的反应,解决完叛乱的护卫后,转头看向苏清时,眼中的戾气已褪去大半,只剩下刚才的急切与疼惜。
仿佛刚才动手杀人的不是他,仿佛地上的尸体与龙砚、苏烈的安危,都与他毫无关系。
他重新蹲下身,目光落在苏清攥着吊坠的手上,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柔和:“别管他们,我们继续说。”他指尖轻轻点了点吊坠,“这吊坠的鱼腹里,是不是藏着半片金箔?上面刻着‘水归’二字?”
苏清浑身一震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金箔的事,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,水毒翁怎么会知道?
见她这副模样,水毒翁心中已然有了答案,眼中的激动再也掩饰不住:“清儿,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,我会一一告诉你。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你的毒性不能再拖了。”
他不再追问,伸手小心翼翼地扶起苏清。苏清浑身无力,只能任由他搀扶着,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龙砚和苏烈,眼中满是担忧。
可水毒翁压根没在意她的顾虑,扶着她转身就走,脚步急切,仿佛多耽误一秒,苏清的安危就多一分风险。
“水毒翁,你把苏清带去哪里!”苏烈怒吼着想要挣脱护卫的束缚,却被水毒翁留下的几个亲信死死按住,动弹不得。
龙砚看着苏清被水毒翁扶着远去的背影,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和那些凶神恶煞的护卫,心中沉到了谷底。
他看得出来,水毒翁对苏清的在意是真的,但这份在意,似乎只局限于苏清一人,他们的生死,在水毒翁眼里根本不值一提。
“别冲动。”龙砚低声对苏烈说,“他暂时不会伤害我们,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,先解了身上的毒,再想办法找苏清,弄清真相。”
苏烈咬了咬牙,只能暂时压下心头的怒火。他知道龙砚说得对,眼下他们中毒未愈,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,只能任由护卫押着,朝着林地深处走去。
而另一边,水毒翁扶着苏清快步来到寒泉边。这里的泉水清澈见底,泛着淡淡的寒气,周围雾气缭绕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草木气息。
水毒翁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,倒出一枚黑色的药丸,递给苏清:“这是解幽水毒的解药,吃了它,毒性很快就会散去。”
苏清看着药丸,犹豫了一下。她对水毒翁依旧充满戒备,可体内的毒素越来越烈,让她头晕目眩,几乎要失去意识。
而且,水毒翁对吊坠的了解,还有刚才为了护她而杀人的举动,都让她无法完全抗拒。
最终,她还是接过药丸,吞了下去。药丸入口即化,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滑入腹中,原本翻涌的五脏六腑瞬间舒缓了许多,四肢的麻木感也在慢慢消退。
“这寒泉的水,能辅助解毒。”水毒翁扶着她在泉边的石头上坐下,声音温柔,“再喝点泉水,好好调息一下。”
苏清依言掬起一捧泉水喝下,清凉的泉水顺着喉咙流下,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不少。
她看着眼前的水毒翁,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疼惜,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强烈:“你到底是谁?为什么会知道吊坠的秘密?”
水毒翁看着她,沉默了许久,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——有喜悦,有悔恨,有愧疚,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。他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,缓缓开口:“清儿,我就是……”
他的话刚说了一半,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打断了他的话语。水毒翁眉头一皱,眼中闪过一丝不悦,转头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