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之间,风向变了。
网络上,关于“南天门计划”的赞歌还在回荡,但一股阴冷的暗流,却开始在各个角落滋生。起初只是一些简单的科普文章。
《深空探索的代价:我们是否在暴露地球的坐标?》
《霍金的警告:不要回答!不要回答!林耀东正在按下那个毁灭的按钮!》
紧接着谣言开始升级。有人开始在社交媒体上布所谓的“内部消息”。
“我舅舅在天文台工作,他说最近接收到了很多奇怪的信号,都是因为那个太空计划引来的!”
“听说月球基地挖出了不祥的东西,会给地球带来瘟疫!”
……
这些谣言,如果放在平时或许会被嗤之以鼻。但在那个诡异的梦境加持下。在那些公知大V们似是而非的解读下。恐慌像野草一样疯长。人们开始害怕了。那个梦里的警告,似乎正在一步步应验。未知的恐惧,总是最能击溃人心的防线。
“停止南天门计划!”
“我们不要星辰大海,我们要安稳的生活!”
“林耀东必须给个说法!”
街头开始出现了零星的抗议。虽然人数不多,但那股戾气,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重。他们觉得自己是在自救。他们觉得自己掌握了“真理”。
而在这背后,赵知行等人,正坐在高档会所里,看着不断上涨的热度,举杯相庆。
“看吧。”
“这就是民意。”
“哪怕是神,在愚昧的恐惧面前,也会跌落神坛。”
月球背面,地下基地。这里没有白天,只有永恒的黑夜与星光。林耀东依旧穿着那身作战服,盘腿坐在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上。他的周身,缭绕着淡淡的金色流光,那是基因锁开启后,体内能量外溢的表现。
“滴滴滴……”
通讯器响了,是霍老。
“耀东……”霍老的声音听起来比上次更加疲惫,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。“国内的情况……有点不对劲。”
“那帮‘降临派’的杂碎,动作很快。”
“现在舆论压力很大,连上面都有人开始动摇了。”
“有人提议,为了稳妥起见,暂时搁浅南天门计划……”
林耀东缓缓睁开眼。那双眸子里,没有丝毫的意外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。
“稳妥?”林耀东笑了,笑声在空旷的地下基地里回荡,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冷意。“刀都架在脖子上了,他们跟我谈稳妥?”
“那帮蠢货以为当鸵鸟,把头埋进沙子里,猎人就看不见他们了吗?”
“耀东,我知道你生气。”霍老叹了口气。“但这次不一样。”
“这次不仅仅是舆论,还有那种……奇怪的梦。”
“我也梦到了。”
“那声音很有诱惑力,如果不是我这把老骨头早就活够了,说不定……”
“那不是梦。”林耀东打断了霍老,语气平静得可怕。“那是生物波广播。”
“是‘清道夫’用来瓦解低等文明抵抗意志的惯用伎俩。”
“精神诱导,思想钢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