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中午,厨房里传来忙碌的声音,我正迷惑,妙言的脑袋从卧室门头探出来。
“家里好乱啊。”
“你怎么在我家?”
“昨晚你喝多了,我给你扶回来的,进来后我就懒得走了,你不知道昨晚你多沉啊,腰都给我累断了。”
“实在对不起。”我从床上坐起来抓抓脑袋,“家里很乱,别在家做饭了。”
“都收拾得差不多了,起来吃面。”
我走出卧室,客厅整洁得我觉得很陌生。饭桌上放着一壶咖啡,还有两碗面。
“咖啡哪儿来的?”
“去酒吧拿的。”
“够丰盛的。”
“吃吧吃吧,今天这个不算你钱,因为是用你家的材料做的。”
“你是不是掉钱窟窿里了?你也不是金牛座啊。”
“你管我呢?”她抱起碗喝了一口汤。
“我做了好长的梦,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。”我遗憾地说,“不过我刚才起来想到昨晚说的案子,或许很快就能有进展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我只需要找到二十一年前案时2o岁出头,目前还住在生活区的,曾经是钢铁厂职工或是刘敏同事的人,很快就能缩小范围。这几天我经常出入那里,老年人居多,所以能满足我说的条件的人应该不多。”
“你今天又要去?”
“去,为什么不去?”
“你可别忘了,警察还在那边调查贺磊的死,你现在去还蛮危险的。”
“这点危险没大碍,现场没留下我的痕迹,放心吧。”
我联系前两次卖给我案卷的接头人,让他按照我说的范围,给我调一些比较基础的资料,这次他很干脆,找我要了五百块钱,半小时后我的邮箱就收到一份exce1表格,上面详细记载着5个人,其中三男两女,女孩子可以排除,我只需要去拜访那四个男人。
这四人中,只有一位名叫严月茂的男人以前和刘敏共事过。
刘敏曾经任职过的小学由于钢铁厂的搬迁,几年前也更名搬迁至生活区五公里外,教师宿舍也跟着搬了过去。严月茂没有跟着学校一起搬走,他退居二线,在学校任着一份闲职,每天骑车往返十公里上下班,没有一天是缺席的。
这个行为很古怪,而且他今年才四十六岁,符合我对凶手年龄的设定。
我觉得有必要优先拜访他。
因为最近生活区经常有警察来查案,严月茂对我的拜访没有产生丝毫的警惕,看到警官证就把我放进屋里。起初我还很紧张,万一看到邪教或者巫蛊黑魔法之类的东西,我可能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。
还好,他的家里宽敞明亮,不仅整洁,还看得出他收拾得一丝不苟,很符合我对教师的刻板印象。房子虽然很老,可装修和装饰以及格局都很新。他很客气地领我到客厅的沙上坐下,问我有什么事。
“前天晚上有人被杀,这事你知道吗?”
“知道。”他说。
“当天晚上11点-12点,你听见什么动静没有?”
“没有。”他指了指房间周围,“我家重新装修过,除了整洁好看,还加了很多隔音的材料。”
普通人家里要这么隔音干什么?我有些纳闷,但我忍着没问。
“谁在外面?”卧室方向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。
“警察。”严月茂说着,不好意思地冲我笑道,“我老婆在里面躺着,她身体不好,有些失礼,实在对不住。”
“没事没事,我……”
“警察为什么会上门?出什么事了?”卧室内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。
“没事。”严月茂站起身走进卧室,“哎呀你就别瞎操心,好好躺着,我跟警察同志说几句话就过来。”
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没什么,就是附近有人家里被偷了,警察过来了解情况,你别说话了啊,注意休息。”说罢,严月茂把卧室门带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