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面突然破碎。
我踉跄一步,撞在白若薇身上。
她慌忙扶住我,符袋里的朱砂笔掉出来,在青石板上画出一道歪扭的红线。
“墨羽?你怎么了?”林远萧上前按住我的脉门,指尖的力度突然一紧,“你的灵力……在逆流?”
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。
皮肤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,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。
那些因果线还缠着我的指尖,这次更清晰了——它们穿过玉牌,穿过祭坛穹顶,最终缠上了……我自己的心脏。
“前世……”我喃喃出声,“我是不是来过这里?”
白若薇的符纸突然全部炸成了金粉。
她盯着漫天飘散的符灰,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玉牌上:“试试用你的灵根!典籍说祭坛核心需要‘最驳杂的灵力’激活——你灵根乱得像锅大杂烩,说不定正好!”
“白若薇你疯了——”林远萧想拉我,却被突然爆的灵力掀翻在地。
玉牌烫得惊人,我咬着牙硬撑。
那些青紫色的纹路顺着手臂爬满全身,疼得我几乎要昏过去。
可在意识模糊前,我听见了更清晰的声音——
“墨羽,该醒了。”是灵雪瑶的声音,带着千年冰雪初融的温度,“去看你十世前埋下的因果。”
混沌雾气突然被撕开一道裂缝。
我看见十岁的自己蹲在九幽荒原的破庙里,啃着硬的炊饼;看见十五岁的自己被仙门拒之门外,在山脚下跪了三天三夜;最后,画面停在那道将我卷入灵霄仙域的天外神光里——
神光中,有个穿赤焰战铠的影子,正对着我笑。
“原来……”我喘着气,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,“原来那道神光,根本不是机缘。是他,是赤炎……”
“墨羽!”林远萧的声音穿透迷雾。
我猛地回神,现自己整个人都悬浮在玉牌上方,周围的混沌雾气正疯狂地往我体内钻。
白若薇跪在地上,双手结着复杂的符印,额角全是汗:“快引动你的逆命之瞳!这些雾气是混沌本源,会把你烧成灰烬的!”
我咬了咬舌尖,逆命之瞳彻底睁开。
眼前的因果线突然变成了银色,像一把刀,“唰”地割断了缠在我心口的黑线。
剧痛中,我想起灵雪瑶说过的话:“尘世范例不是棋子,是镜子。照见仙门的罪,照见命运的谎。”
原来如此。
原来我不是被选中的“范例”,是被选中的“钥匙”——用来打开玉瑶宗最深处的秘密,打开那被藏了十世的真相。
混沌雾气突然平息。
我摔在青石板上,喉咙里腥甜翻涌。
白若薇扑过来检查我的伤势,林远萧则盯着重新归位的玉牌,眼神复杂:“你刚才……说了句‘十世’。”
我擦了擦嘴角的血,抬头看向祭坛顶端的星空。
那里有团若隐若现的红光,像极了赤炎战铠上的火焰。
“林师姐,”我笑了,“你说,如果我现在去魔渊找那个穿赤焰战铠的家伙,他会不会告诉我,我十世前到底是谁?”
林远萧的手指在裙角绞出了褶皱。
他盯着我,喉结动了动,最终只说了句:“……我跟你去。”
白若薇突然举起一张焦黑的符纸,眼睛亮得惊人:“我也要去!我新炼的破魔符还没试过呢——”
祭坛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执法堂的弟子举着追魂灯冲进来,为的女修脸色铁青:“白若薇!又私闯禁地——”
我扶着林远萧站起来,看着他悄悄把裙角被符火烧破的地方藏到身后。
白若薇吐了吐舌头,把符纸塞回符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