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泉州滩守军两百,都是农兵。”林七指着沙盘,“堺港守军五百,大阪城三千。但大阪城的兵大部分被调去东北对付伊达政宗了,实际能战的不到一千。”
余宏盯着沙盘看了很久,突然问:“葡萄牙人呢?”
林七一愣:“葡萄牙商船?有四艘停在堺港,两艘在界町附近。都是武装商船,但火炮不多,每艘也就十几门。”
“打不打?”李成武问。
余宏冷笑:“来都来了,还分什么日本人葡萄牙人?在大阪湾里的一律算敌船。李总兵,交给你了。”
“好嘞。”李成武咧嘴一笑,“正好试试新炮。”
会议开了一个时辰。散会时,吴桥的座舰刚好进港。余宏和李成武赶到码头迎接。
吴桥从跳板上走下来,还是一身便服,但腰上佩了刀。他拍拍余宏的肩膀:“这次你当家,我就看看。”
“主公放心。”余宏沉声道。
吴桥又看向李成武:“老李,听余宏的。”
李成武立正:“是!”
接下来两天,对马岛忙成一片。
陆军那边,余宏亲自盯着每一个环节。士兵的燧枪要检查三遍,刺刀要磨到能剃胡子,弹药箱必须防水。
野战炮的轮轴上了双份的油,炮车多备了两套挽具。
“都听好了!”余宏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,对着集合的部队吼,“咱们这次是去砸场子的!不是去旅游的!手脚都给我利索点,该砸的砸,该烧的烧,该抢的抢——但记住了,令行禁止!谁要是乱跑、乱抢、不听号令,老子当场毙了他!”
台下四千多士兵鸦雀无声,只有海风呼啸。
海军那边,李成武更是严格。
他挨个检查每艘战舰的火炮、帆索、弹药。
“千牛卫”级“镇海”号的一门二十四磅炮炮膛有点锈迹,他把炮长骂得狗血淋头:“这要是炸了膛,你全家的命都不够赔!”
工匠们赶制特种装备。
燃烧弹做了五百个,手雷一大堆,还有新式的炸药包——这种炮弹由臼炮射,就是后世鼎鼎有名的没良心炮。
“余司令,这些您带上。”工匠头擦着汗,“对了,我还改进了登陆艇的艏板,现在放下就能当跳板,省时间。”
余宏拍拍他肩膀:“老赵,打完仗请你喝酒。”
四月六日,晨。
舰队在对马岛外海列阵。
“冠军侯”号居中,六艘“千牛卫”级分列左右,十二艘“斥候”级在前方展开侦察阵型。
二十多条武装商船搭载着陆军和物资,被保护在核心。
余宏登上“冠军侯”号。吴桥在舰桥上等他,递过望远镜:“看看,都是好儿郎。”
余宏接过望远镜,缓缓扫过海面。
朝阳下,舰队如移动的城堡,帆影遮天蔽日。
他放下望远镜,深吸一口气。
“主公,可以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