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桑仲与甲士的护卫下,李枕出了宫门,回到了驿馆。
回到驿馆,李枕略显疲惫,挥手道:“桑仲,去找驿馆的管事,让他安排几个侍女来,服侍我沐浴。”
他本来就是个懒人,再加上这个时代的衣物无论是穿还是脱,都有些麻烦。
在家的时候都是有人服侍的,来到这里了,自然不可能他自己来做这种事情。
“是,大人。”桑仲应了一声,转身而去。
驿馆管事听闻李枕的要求,不由得微微一愣。
往来驿馆的贵族,哪个不是自带侍女仆从,何曾有向驿馆讨要侍女的。
不是说驿馆不愿意给他国贵族安排,而是驿馆安排的,人家贵族能用的习惯,能放心吗?
侍女自然还是得自己带的,用的才顺手不是。
虽然有些意外,可转念一想,李枕乃是涂山女君亲自邀请的贵客,身份非同一般,自然不能怠慢。
驿馆的管事不敢多言,连忙躬身应下,转身匆匆去安排了。
没过多久,便有四名身着素色衣裙的侍女端着热水、捧着干净的衣物鱼贯而入,个个低眉顺眼,手脚麻利。
她们替李枕宽了外袍,调好水温,伺候着他入了浴桶。
温热的水包裹着周身,驱散了大半酒意与疲惫。随后又有侍女上前,手法娴熟地为他按摩。
四名侍女的手法虽不算特别精妙,但也舒缓了紧绷的肌肉。
李枕舒服得长舒了一口气,连日来的紧绷神经彻底放松下来,酒意与倦意交织。
不多时,李枕便抵不住困意,沉沉睡了过去。
。。。。。。
翌日清晨,天色刚蒙蒙亮。
李枕尚在沉睡之中,便被院外传来的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惊醒。
隐约能听到急促的脚步声,以及低声的呵斥与命令。
李枕坐起身,宿醉带来的些许头疼让他皱了皱眉,扬声喊道:
“来人!”
话音刚落,房门便被轻轻推开,两名侍女走了进来,手中捧着叠得整齐的衣物,依旧是低眉顺眼的模样。
“大人醒了?奴婢伺候您更衣。”
李枕摆摆手,示意稍等,侧耳倾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,皱眉问道:“外面吵吵嚷嚷的,生了什么事?”
两名侍女闻言,相互对视了一眼,脸上闪过一丝犹豫。
其中一名年纪稍长,看起来沉稳些的侍女咬了咬唇,低声回道:
“回大人的话,昨夜……君上……君上他……宾天了。”
李枕动作一顿。
涂山伯死了?
病死的?
侍女继续说道:“还……还有……昨夜,五宗女从被关押的二伯子那里问出了……问出了大伯子的下落。”
“等五宗女的人赶去时,现……现大伯子已经……已经遇害了!”
李枕愣了愣。
什么玩意?
那个储君,也死了?
没等他回过神来,侍女继续说道:“还。。。。。。还有二伯子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二伯子自知罪孽深重,昨夜趁着看守松懈,畏。。。。。。畏罪自尽了。”
“五宗女下令全城戒严,防止有人趁机生事。”
“现在守军封锁了驿馆,禁止任何人出入。”
侍女见李枕沉默不语,以为他被这接二连三的噩耗惊住了,连忙又补充道,声音带着安抚和劝诫:
“外面的动静,就是一些住在驿馆里的别国使臣和商队领闹出来的,不过大人放心,相信他们能够理解眼下的情况,他们闹不起来的。”
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枕的脸色,轻声劝道:“五宗女下令封锁驿馆,也是为了驿馆内贵人们的安全。”
“大人您身份贵重,还请暂且留在馆中。”
“五宗女已遣人传话,说待朝议定策、国丧昭告之后,会亲自向你们致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