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日了狗了。
这个时代虽说还存在母系遗风,存在一些母系部族和方国。
可没记错的话,涂山氏国这个时期应该已经完全进入父系氏族的阶段了吧。
一个他国邑尹,跑去其他方国参与搅和继承人的事情,这算哪门子的事。
搅和他国继承人的事情也就罢了,她万一要是再想来个一步到位,直接受命于天,自己还能活着回来吗。
李枕抬眼看向仲卫,脸上露出一抹怪异之色。
送份邀请,随便派个人来送就是了,让封地内两大核心辅官之一的司马当跑腿,是什么意思。
想要表示她已经箭在弦上,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?
事情到了这种地步,自己要是不答应,她会轻易放过自己?
李枕深吸一口气,笑着说道:“原来如此,确是李某疏忽,竟将雩祭之约忘于脑后,实在不该。”
“还请仲司马回禀涂山女,李某在此致歉。”
“秋尝乃酬谢天地、庆贺丰收之大典,女君盛情相邀,李某荣幸之至。”
“届时。。。。。。必当准时赴约。”
“仲司马远来辛苦,请在邑中稍作歇息。”
“桑季,为仲司马安排住处,妥善招待。”
“诺。”桑季应了一声。
仲卫见李枕答应得爽快,神情也松弛了些,再次拱手:“邑尹言重了,在下代女君,先行谢过邑尹。”
待仲卫随着桑季离开院子,脚步声渐远,李枕手指轻轻敲击着那份锦帛请柬,若有所思。
妲己在一旁,将方才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。
她端起陶碗,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,瞥了李枕一眼,语气依旧听不出什么波澜:
“秋尝祭……我与你说过,让你不要招惹她,你偏不听。”
“不听也就罢了,你还答应了随她去参加秋尝祭。”
“你是真的对秋尝祭一无所知,还是越陷越深,放心不下她,偏要为了一个女人去涉险。”
“有时候,我真的很想让人打断你的腿,将你永远的拴在身边。”
李枕听出她话里那点若有若无的意味,连忙赔笑:“我的娘娘,我还没死呢,你怎么就说这种丧气话。”
“如今局势微妙,涂山氏国的态度很关键。”
“我本就有意去涂山氏国一趟,说服涂山氏国放弃参与接下来的叛乱,借涂山氏国来镇压淮邑诸国。”
“若她真能掌权,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。”
妲己放下陶碗,微微颔,声音轻轻的:“是好事,可你也得有命回来才是。”
“你如今都已经贵为一邑之尹,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。”
“以你跟姬高的关系,以你的名声和本事,就算六国灭了,我相信你依旧能够保住你贵族的身份。”
“你要是出了什么事,你让我怎么办。”
“你是要我为了养大你的血脉,去再找一个男人,还是让我与孩子一同随你而去?”
“我还真是被你这贱民给玷污了,沾染上了你那心慈手软的坏毛病。”
“要不我找个机会弄断你的双腿,让你一辈子都躺在床上。”
“这样你应该就能安分一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