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山袂闻言,美眸中闪过一丝兴趣,笑着说道:“这可真是巧了,前些时日,我正好从南边收了一批质地相当不错的玉石籽料与璞玉。”
“原本正打算择日让人运往朝歌卖,既然邑尹需要,那便是它们的造化,何必舍近求远。”
“待会儿我便让人将料子都取来,请邑尹过目,若有合眼缘的,尽管拿去便是。”
李枕听闻她果然有货,心中先是一喜,笑着说道:“涂山女慷慨,李某先行谢过,不知这些玉石作价几何?”
涂山袂眼波流转,沉默了片刻,忽然嫣然一笑:“不过是一些玉石罢了,谈什么钱,你看上直接拿走便是。”
听到不要钱,李枕的心里立刻警醒起来,面上笑容不变,拱手道:
“这如何使得,亲兄弟尚需明算账,如此贵重的玉石,岂能白拿。”
“你只管开价,不用不好意思,李某保证不还价。”
“私交归私交,生意归生意,只有钱货两清,照价支付,方是长久相交之道。”
涂山袂闻言轻笑了一声:“李邑尹何必有如此强的戒心,罢了,我也不拐弯抹角了。”
“袂确有一事相求,李邑尹若是答应,那些玉石便权作酬谢。”
“即便邑尹看不上这批玉料,我涂山氏国内亦有其他玉料与匠人。”
“但凡邑尹所需玉器形制,袂皆可尽力寻来奉上。”
“自然,此请乃是以友人身份相托,即便邑尹不便应允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这些玉石,依然可作为提前恭贺邑尹弄璋弄瓦之喜的贺仪,赠予邑尹与尊夫人。”
李枕闻言微微一愣:“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。”
他自宫中出来没一会,涂山袂就知道了?
涂山袂见他惊讶,掩唇轻笑:“邑尹入宫不久,六国屈一指的疾医藤便带着一行人匆匆离城,方向正是桐安邑。”
“这等动向,在这六邑之中,稍稍留心之人,不难探知缘由。”
“妾身在此经营多年,若连这点风声都捕捉不到,岂不是令人耻笑。”
李枕闻言,心下恍然。
涂山氏国在六邑经营了这么多年,要是连这点情报能力都没有,倒的确会让人耻笑。
李枕不再纠结于此,洒脱一笑:“涂山女果然耳目聪慧,罢了,你都说是以友人的身份相托了,我还能说什么呢。”
“说说吧,有什么是我能帮的上忙的。”
“只要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,我尽力不让你失望吧。”
涂山袂闻言,掩唇轻笑,笑声如清泉击玉,眼波流转间自带一段风流韵致。
“邑尹快人快语,袂便直言了。”
她目光盈盈望向李枕:“下月,便是我涂山氏国举行雩(yu)祭之期。”
李枕微微颔。
春末夏初雨水多少直接决定当年收成,雩祭的核心是“祈雨”。
若春末降水不足,贵族女需协助宗老或单独主持雩祭。
祭祀地点多在方国都城外的“桑林”或“祭坛”。
流程包括敬献酒、帛,由贵族女诵读祷词,祈求神灵降下雨水。
还会配合舞蹈,祈求神灵保佑农作物顺利生长。
雩祭,乃是祈求甘霖、佑护农耕的重要祭祀。
这类祭祀是宗室贵族女最重要的公共活动,通常由地位最高的贵族女,如国君之母或正妻牵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