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时衍的心里微微一紧,看着黑暗中女孩模糊的轮廓,眼底涌上心疼。他能想象出小小的苏晚星躲在衣柜里,听着雷声瑟瑟抖的样子,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。
“以后不会了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,“如果再遇到打雷下雨,我会陪着你。”
苏晚星拿着铅笔的手猛地一顿,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,酸涩又温暖。她抬起头,看向手电筒光束下的陆时衍,他的眼神格外认真,在微弱的光线下,显得格外深邃。她张了张嘴,想说些什么,却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就在这时,又是一声惊雷响起,比刚才那声还要响亮。苏晚星吓得身体一缩,下意识地往陆时衍身边靠了靠,几乎要碰到他的手臂。
陆时衍立刻停下说话,手里的手电筒稳稳地照着她,声音放得更柔了:“没事了,只是打雷,离我们很远。”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伸出手,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,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。
温热的手掌落在后背,传来的触感让苏晚星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,随即又放松下来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,还有那轻轻的拍打,像是一股暖流,顺着后背蔓延到全身,驱散了所有的恐惧和不安。
她没有躲开,而是任由他拍着后背,甚至下意识地往他身边又靠了靠。黑暗中,两人的距离格外近,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。苏晚星的心跳越来越快,脸颊也越来越热,她能感觉到陆时衍的手掌似乎也有些微微烫,拍打后背的动作也慢了下来。
手电筒的光束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地上,照亮了两人交叠的影子。窗外的雨还在下,雷声偶尔响起,却再也吓不到苏晚星了。她甚至觉得,这样的雨天,这样的黑暗,这样和陆时衍并肩而坐的时刻,格外珍贵。
“陆时衍。”苏晚星忽然轻声开口,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“嗯?”陆时衍的声音就在耳边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。
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苏晚星问出了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。他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,默默为她解决问题,照顾她的情绪,甚至在这样的雨夜,陪着她面对恐惧。
陆时衍的动作顿住了,手掌停留在她的后背上,没有移开。黑暗中,他看着身边的女孩,能想象出她此刻睁着亮晶晶的眼睛,一脸疑惑的样子。他的喉结微动,心里有句话在翻涌,想说出来,却又有些犹豫。
他沉默了几秒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:“因为……”
然而,就在他刚说出两个字的时候,突然“啪”的一声,社团室的白炽灯瞬间亮起,光明重新笼罩了整个房间。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两人都下意识地眯了眯眼,也打破了刚才那微妙而暧昧的氛围。
陆时衍立刻收回了放在她后背上的手,身体微微向后退了退,拉开了一点距离,耳尖在灯光下迅泛起红晕。他看着苏晚星,刚才到了嘴边的话,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。
苏晚星也有些慌乱,连忙低下头,假装看着自己的草图本,脸颊热得烫。她刚才明明那么期待他的答案,可现在来电了,却又莫名地紧张起来。
两人就这么坐着,谁也没有说话,社团室里只剩下电脑重启的嗡嗡声,还有窗外依旧没有停歇的雨声。刚才那句未说完的“因为”,像一根刺,扎在两人的心里,让他们都有些心神不宁。
陆时衍看着苏晚星泛红的耳根,心里有些懊恼,懊恼刚才的停电恰好打断了他的话。他深吸一口气,刚想开口把没说完的话说完,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,打破了这份沉寂。
他掏出手机一看,屏幕上显示的是张弛的名字。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按下了接听键,声音尽量保持平静:“喂,张弛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张弛爽朗的声音,伴随着隐约的雨声:“时衍,你和晚星还在社团室吗?刚才接到通知,学校附近的线路被雷击中了,可能要抢修到半夜,你们俩注意安全,要是被困住了,我让人送点吃的过去……”
陆时衍的目光落在苏晚星身上,看着她依旧低着头的样子,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。他打断了张弛的话,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:“不用了,我们这里有吃的。对了,抢修大概需要多久?”
“最少也要到后半夜吧,具体时间还不确定。”张弛的声音传来,“怎么了?你们俩不会是怕黑,想让我过去陪你们吧?”
陆时衍的耳尖更红了,连忙说道:“不是,就是问问。没事的话,我们先忙了。”说完,他匆匆挂断了电话。
挂了电话,他抬头看向苏晚星,现她也正在看自己,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。陆时衍的心跳又快了起来,他看着窗外依旧瓢泼的大雨,还有房间里明亮的灯光,深吸一口气,鼓起勇气说道:“张弛说,线路要抢修到后半夜……也就是说,我们可能要在这里,被困一整晚了。”
苏晚星瞪大了眼睛,满脸的惊讶。她看着陆时衍,又看了看窗外的大雨,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,有惊讶,有紧张,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。
两人就这么对视着,社团室里的空气仿佛又变得微妙起来。一整晚的时间,被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社团室里,接下来,会生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