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世兰今日能如此折辱温芳,他日若她们行差踏错,焉知不会落得同样下场?
温芳跪在原地,身体僵硬,没有立刻动弹。
年世兰脸色一沉,声音陡然转厉:
“看来芳贵人当狗的诚心,也不算太高。周宁海……”
“娘娘息怒!”
温芳不等年世兰把话说完,急忙出声。
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猛地转过身,手脚并用地朝着那颗滚落的果子爬去。
在众人各异的目光注视下,她真的俯下头,用嘴小心翼翼地叼起了那个果子,然后又保持着这个屈辱的姿势,爬回到年世兰面前,将果子吐在脚踏边,仰起头,眼中含着泪,却依旧努力维持着讨好的表情。
年世兰满意地笑了,笑声里充满了快意和掌控一切的得意:
“看见了吗?这就是背叛本宫的下场!本宫就是要你活得连宫里的奴才都不如!”
温芳深深伏下身子,声音驯服:
“是……只要能活着,只要能留在娘娘身边,得娘娘庇佑,让臣妾做什么都好……”
这番极致的折辱让年世兰报复的心得到了巨大满足。
她决定暂时留下温芳的命,就当是身边多了一条可以随时逗弄、践踏的狗。
接连几日,她都乐此不疲地使唤、羞辱温芳,看着昔日也算是个贵人小主的妃嫔,如今在自己脚下匍匐,感到无比畅快。
曹琴默冷眼旁观了几日,心中愈不安。
这日,她寻了个机会,低声劝谏年世兰:
“娘娘,芳贵人如此能忍辱负重,只怕心性并非表面这般软弱。留她在身边,恐成祸患啊。”
年世兰却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,慵懒地靠在软枕上:
“她能屈能伸?哼,不过是你前几日下毒,真把她吓破了胆罢了。”
“你瞧瞧她现在,不是很乖顺么?”
说着,她扬声吩咐道:
“颂芝,去,叫那个贱婢进来伺候。”
芳贵人温芳便顺从地从外间快步走进,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,径直跪在年世兰面前。
颂芝站在年世兰身边为她打扇,而温芳则安静地跪在脚踏边,小心翼翼地为其捶腿。
曹琴默看着这一幕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
她心里清楚,会咬人的狗,往往是不叫的。
温芳此刻的隐忍,或许正酝酿着更大的危险。
但见年世兰如此享受这种掌控感,乐在其中,她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益,反而可能引火烧身。
她默默地将到了嘴边的劝诫咽了回去,垂下眼帘。
也罢,且等着看吧,等到华妃真在这上面吃了亏,栽了跟头,到时候自然会想起她今日的忠告。
那时,她的重要性才会真正体现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