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温芳在晨会上露面,一连几日,她都对景仁宫殷勤得很。
今日送些自己做的针线,明日托人递话问安。
甚至多次在景仁宫外徘徊,寻机会对槿汐放下身段哀求:
“求姑娘替我转达皇后娘娘,嫔妾别无他求,只求能伺候娘娘一遭,哪怕只是端茶递水。”
“若能如愿,嫔妾万死,也无憾了。”
然而,不论她如何示好,墨兰始终避而不见。
很快,宫中便流传起闲言碎语,都说皇后娘娘忌讳芳贵人曾是华妃的人,心中芥蒂未消,不愿真正接纳她。
先前出手相救,不过是履行中宫职责,维护皇家体面,并无丝毫私人情分。
这些传言,自然也飘进了翊坤宫。
年世兰斜倚在软榻上,眸色阴狠:
“既然皇后不护着她了,那她便没有活命的指望了。”
“当初敢那样咒骂本宫,将事情一五一十全抖搂出来,她就该知道自己是何下场!”
丽嫔在一旁附和:
“娘娘是要了结了她吗?”
“自然!”
年世兰语气森冷:
“这样的人活着,本宫瞧着便晦气!”
她目光转向垂手侍立的曹琴默:
“别再磨蹭了,给本宫快些除了这个祸患。要干净利落,不留痕迹!”
曹琴默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,随即低眉顺眼地应道:
“是,臣妾明白。”
心中却暗沉:
杀人灭口,越快,便越容易留下痕迹。
华妃这分明是强人所难。
可她身家性命都系于华妃一身,又能如何?
只得暗自叹息一声,认命地去想法子。
曹琴默的法子简单直接。
她买通了碎玉轩一个新调去不久的小太监,让他将一包剧毒的药粉,寻机混入芳贵人每日必服的安神汤里。
芳贵人如今失宠,皇后也不再庇护,只要价钱给得够高,自然有人愿意冒险。
这日晚膳后,枝萍照例端来温着的汤药。
温芳正欲接过,却瞥见碗沿内侧附着些不寻常的细微粉末,与往日不同。
她心下一惊,用指尖沾了点凑近鼻尖,一股极淡的杏仁味让她面色骤变,血色瞬间褪尽。
枝萍见她神色不对,忙问:
“小主,怎么了?”
温芳声音颤,指着那碗: